“师太的意义?”曹慧聪咳起来,满脸忧愁。
想来这魔道也是没几个脑筋好使的,要不然就萧玉节这等程度的忽悠,竟然还能有人被骗?杜潋衣甩开和尚手掌,端方身姿道:“混闹。”
她认得曹慧聪,见过云鸢,其他均未见过。
听得世人神采一变。
崆峒大殿上,探子回报,来者轻裘快马黑衣白发……那弟子年事不小,唇上髯毛颤抖,额头盗汗直冒,当着崆峒掌门、峨眉师太、嵩山妙手的面,仍怕说出那名字似得,哆颤抖嗦吐词道:“似、似并非叶飞鲨来犯……那女子形貌……怕是断孽谷主……雨断情!”
看得见的仇敌,本就没有任何害怕。
天气青苍,风瑟瑟漫过林海,十八匹骏马昂扬着头颅,烂银打造的马鞍上端坐着十八位披着大氅的人,当中十七人均是白衣白马,面上带着一色银质面具,遮着口鼻,发丝均埋没在大氅以内,莫说长相,便连男女也没法分清。
“老夫且去会会她。”曹慧聪坐回原位,命弟子抬着太师椅往内里去,堂上世人跟随而去。
门核心观的豪杰一片哗然,嵩山掌门袁万里神采一变道:“你们看清了吗?”
他一手激将法,气的水月皱紧眉头,本是谨慎性子也不免生机道:“袁掌门莫要妄加批评!”
此事若当真如此,上面那些年青弟子但是无辜。两方一旦开打,少不了又多几个刀下亡魂。杜潋衣虽不问世事多年,但血流成河也不肯相见。
杜潋衣闻言竖着耳朵,斜了她一眼,压根都没想她能假美意。
瞧气的她吹胡子瞪眼,萧玉节抿嘴嘻嘻笑,凑在她耳边道:“是了,你是削发人,淡泊名利。既已有我了,内里三千粉黛与枯草无异,可不能这么算账是不是?”怕再开打趣,杜潋衣会真气死,她这大魔头忽而拉着脸哄起人来道:“是否要我帮手,稳定这面前局面?”
也是面前这局面太刺激,闹的这厮酸的人牙快掉下来。
“萧君坐看鹤蚌相争,实在奇策。”法无天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
孤峰小院,她对着二物闲坐一宿,次日挥手亲率座下世人前去崆峒。鬼医已死,腰间晃着他最后一瓶赤血酒,嘴角一丝如有似无的笑,提起白玉酒壶,饮下血酒,目中透出血丝,双眸模糊发红,奔腾的内劲充满经脉。
“久闻断孽谷主大名,本日一见公然分歧凡响。”曹慧聪代表世人先开口,连他这么大把年纪,风波俱都见过,也感觉这年青女子飘飘忽忽不似活人,邪门的一塌胡涂。
一声惨叫传来,一个崆峒弟子从树上跌落。藏匿气味,查探真假本就是杀手的根本本领,想在这世上最顶尖的杀手面前满身而退,除非只是老虎不肯意跟猫儿玩耍。
她言下之意那山上必定不得安生,转念一想喜上眉梢道:“实在也没甚么不好,雨断情固然大显技艺,最好和那些朴重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我们不就从中得利。”
“一定,这么好的棋子,他必定有经心安排的去处。引断情上山,挑在世人前来贺寿时候……当年天门山上,星云谷主最后重伤在崆峒围攻之下,回谷就咽了气。若说杀师之仇,倒也是一桩大怨。”萧玉节几次衡量,估计道:“以师叔为人,定是以小蝶她做了报答,请她上山另有所图。”
那张脸七分斑斓,三分妖异,若说都雅,便如琼台玉树,照水梨花,清俊之极。若说妖异,神采惨白如纸,薄薄的嘴唇全无赤色,只在中间暴露一点肉色,两颊青如厉鬼,上翘的颀长眉眼被这红色衬的如墨刻画,眼中神采傲视六合,目空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