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还好吗?”萧潇感觉她有些非常,侧头看她,小声道:“你不知如何中了毒,昏倒半月不足,掌教抓住我们,带我们回了九华。现下我们是在九华山上,我和若可一向在等你醒来,你如有事,便不能带我们去找姑姑。”
中间写着一行小楷,远在天涯近在面前,心有灵犀方可得见。
她拿着药,小大人般踮起脚,手指凑在杜潋衣嘴边喂她道:“道长,你好起来便能够带我去找姑姑,姑姑现下还不晓得如何样了。”
杜潋衣皱着眉头,自我点了几处穴位,节制住那一股心中急火,勉强站稳身子,瞧着面前人熟谙的面孔,嘴角动了动,全然又说不出话,心中纳纳的,推开扶着她的人,低声感喟一口气。
抬了手,杜潋衣惭愧中以衣袖给她拭泪,小声哽咽道:“不哭了,太师叔心中晓得,你是九华的好弟子,是我不好,让阿瑶你受了这些苦。”
搂着那丫头,杜潋衣喜忧参半,她心中待她仍如幼时,十年以后,若说她在这世上另有亲人,阿瑶还是她想要心疼的mm,这份自幼的豪情总难以割舍,将她抱在怀中安抚道:“不哭了,我不怪你带我山上,可这山中我千万不能再住。我承诺你,不像前次那样丢下你不告而别,这几日,我会带着孩子暂住在山下农家。”
何君瑶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的纸张递给她。
见她不说话,何君瑶才急了些,伸手拉她衣袖认错道:“太师叔,是君瑶不好,你先别活力,身子要紧……”
奔至她住处山前的巷子,面前一黑,急火攻心,向后打了个趔趄,杜潋衣差点颠仆,却听一个和顺的嗓音喊了声谨慎,何君瑶见了掌门,正来看她,蓦地遇见仓猝从道前闪身过来,一手拉着她胳膊,扶着她在怀中,神情体贴:“太师叔,你刚醒来,如何如许奔出来。”
她生性温文尔雅,言谈涵养冠绝八派,与人扳谈想来礼数全面,对着杜潋衣向来无一分略加超越。此际哭的梨花带雨,几乎脚下也站不稳,这些话她向来憋在心中,即便是最痛苦的时候也从未透露一丝一毫,现在一吐为快,心中又像练武脱力空空茫茫。
她生性耳根子太软,连霜儿那样的小丫头电影都斗不过,软声一求,她就带她去闯那尘凡凡界。如此平淡,如何去统帅群伦?她没有杀伐定夺,没有气度担负……
“若可。”萧潇见她摔了,赶紧畴昔扶她,杜潋衣跟没瞧见似的,一头突出院子只往它处奔,可不管如何跑,四周的风景都叫她想逃,那些天井青砖铺地,青苔附于石阶,松柏亭亭如盖,其下石桌石凳一一俱都眼熟。天光刺目,她被阳光一晃,十几日昏睡未曾进食,身材衰弱脚下发软,心念一时纷沓而至,有幼时练功诸师兄谆谆教诲,有与小弟子们相互打趣耍闹,有那大战的血流成河,又道是萧玉节那晚走前的含笑低语……
“道长,你的鞋。”萧潇见她手忙脚乱,鞋也摆布脚穿错就欲往外去。门还没开,劈面撞上了端着一碗粥的李若可,哐当一声撒了一地,李若可撞倒在地哎呦道:“师父你跑甚么啊!看着点路,你说是第几次撞了我了?”
杜潋衣见她破涕为笑,心下稍安,低头看她清秀绝伦的容姿,暗道,无怪玉儿总爱言语挤兑阿瑶,玉儿生的国色天香是魔道第一美人,我们正道中人一定就输于她,阿瑶她端庄高雅面貌都雅,这些年夸她的人必然很多,玉儿心眼小闻声了必定不高兴。想起萧玉节古灵精怪的模样,心中担忧道:“我不走,可你如故意帮我,便派人帮我刺探玉节动静,她此际遭受关乎武林安危,我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