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雪,地盘冻得生硬,一镢头下去,不过留了个白印。
宋好年听到了,进门来看着她,百合抿抿嘴,说道:“挑只小公鸡杀吧,留着母鸡好下蛋。”
这年初乡间处所铸铁的技术实在普通,铁刀很轻易生锈,一锈就钝,不好用。
这会儿宋好年看着那破了的篱笆,如何都不扎眼,深思着还是补上的好。
“大夫说了不让你乱动,好好养着!”宋好年峻厉地说。看她那么瘦,宋好年真惊骇她一出门就被风刮走了。
等包子热好,鸡汤也就差未几了,盐罐里是发黄结块的粗盐,用木勺捣些颗粒下来放在汤里,宋好年用灶膛里的灰压灭柴火,直接把锅连带笼屉端到了卧房。
挖了好几下才刨出一个坑,把几根枝条遵循必然的方向放出来,掩上土踩实。再把剩下的枝条和本来就有的篱笆编到一起,就算完工。
造篱笆的树枝不能太柔嫩,不然立不住,也不能太硬,那样就没法曲折,没法编成一道篱笆。
百合这几天病得那么重,底子顾不上养鸡,它们饿了就跑去外头树林子里找吃的,吃饱了就返来,要不是这几只鸡都被养熟了,只怕不是被人也偷了去,就是该跑个精光了。
不一会儿,宋好年就砍好十来根树枝,扯一根细枝条捆成一捆,扛回家里,从西边屋里找出铁镢头来,在篱笆下的地上试了试手。
在夏季这些柳树却像是头发稀少的白叟,无精打采地垂着枝条。
白水河从低矮的丘陵间蜿蜒而出,到了平原地带,拐出一个温和的弧度,阵势平整、泥土肥饶的这一边,就是青柳镇了。
又拿刀来从鸡大腿处切两道口儿,掰开,取出内脏连同嗦囊来。把能吃的内脏――鸡心、鸡胃和腰子都放在一个小碗里,剩下不能吃的临时扔在一个竹子编的破簸箕里,转头带给柳大哥家的狗吃。
剩下一些绒毛和不轻易脱落的毛根,宋好年又烫了一遍,一点一点细细地拔了毛根。
这里宋好年去厨房,在灶上烧上一大锅热水,又到院子里捉了一只半大的小公鸡,按住翅膀,把脖子反曲到颈后,一刀割断气管,鸡就停止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