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腊梅晓得李篾匠老俩口要归去,跟汪小福一道过来,帮手回村去清算屋子。
她教腊梅算账,腊梅铆足劲儿学了足有半个月才学会乘法表,宋好年青轻松松几天就学完,就是百合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有些人是天生的聪明。
李篾匠同宋好年说:“等我再好些,上林子里给你们挖笋去,本年春季的笋你们没吃着。”
她当然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可朱氏重男轻女了几十年,这会子拿本身生闺女的事情出来讲嘴,端的叫人好笑。
屋子要有人气才不会破败,只要李篾匠跟朱氏住返来,屋子就会有生机,这些个蛇虫鼠蚁都会少。
朱氏气道:“我懒,你小时候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老鸹麻雀儿抬给你的?”她白叟家年青时候也是干活的一把妙手,这两年上了年纪想享享后代的清福,他们就敢说她懒!
李篾匠叹道:“我竟是个废人,尽管拖累你们哩。”
百合道:“好些东西都要重新购置,倒像是搬场哩。”
人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那老俩口回了本身家,非常安闲,特别李篾匠,在闺女家住得再舒坦,也感觉那是闺女家,不是悠长处。
提及外孙子,朱氏也眼馋,腊梅才结婚的便罢了,她的眸子子便往百合腰身打转:“大妞哟,你啥子时候才气怀上哟。”
宋好年爬上房顶补缝隙,李家兄弟路过看到也来帮手,很快抹好房顶,又帮手扫蛛网、割去地上的草,挖几筐黄土来垫在地下夯实靠,屋子里又规复平平整整的状况。
还没进家门就闻到饭菜香味,百合惊奇地看宋好年,宋好年笑道:“想是丈母娘在做饭哩?”
闺女们虽不大知心,但大闺女跟半子大老远跑去给他们清算屋子,朱氏也晓得做好饭等他们返来,不然人回家见着冷锅冷灶要心寒哩。
每天早上担够一天吃喝洗漱用的水,是山里人需求做的,当初百合跟腊梅在家时都没少去担水。
次日宋好年跟百合回柳山村一看,公然屋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屋顶几处漏雨,地下满是一汪一汪的水和杂草,厨房里七八个耗子洞,柜子里的米、面、蛋、肉都烂得短长,一股子熏人臭气。
百合心想:你老先前尽管往出世闺女,就是那两个短命的也都是闺女,好轻易生下个青松,你倒狂起来了。
百合带着腊梅去寝室里铺床,把屋子里都清算洁净,才把李篾匠扶出来躺下。
宋好年只当这事情是讨媳妇欢乐,归正也不消他吃力量,百合肯教,他就肯背,对去跟青松学认字却没啥兴趣,百合也没逼迫他。
朱氏四体不勤了好些日子,专等闺女服侍她,今儿可贵勤奋一回,擀好面又炒了些浆水汤,只等闺女半子一返来就下浆水面吃。
“就你大手大脚!”朱氏说是这么说,摸着极新柔嫩的被褥不罢休。
她那点子力量,打人还跟挠痒痒似的,推也推不动,宋好年硬是背她走了一段难走的路,等她缓过气才放下来,两小我慢悠悠地走回家去。
他本来的被褥比陪嫁给百合的那床还要糟烂,再给耗子糟蹋过,那里还能用?百合道:“现在有新的你们就用,那些个东西再不要了。”
腊梅说:“爹,你老好好儿的,吃好睡好,过几年还给我们看孩子哩。”
朱氏年纪也不算小,百合真怕累坏她,转头又是费事,干脆叫她空动手。
他就是砍竹子时候摔的,百合听得心惊肉跳,道:“那你可得好全了再去,不能再摔着。” 说是这么说,李篾匠究竟能不好端的全好起来,还未可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