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传应一喜,捻须点头说道:“不错,恭义营军容雄浑,不动如山,乃堂堂之阵也!哎――,动了,如何动了,他们又动起来了……”
“举枪――!”
“立正――!”跟着四名哨官的口令,长枪阵又一次停了下来。
城头上观战的世人鸦雀无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长枪阵在正面冲破中固然悍勇非常,此时却堕入重重包抄,水匪从四周八方一起杀到,恭义营首尾难以兼顾,只要一点被冲破,恐怕就会崩溃。
为了节流体力,新兵的长枪都斜抗在右边肩上,临敌接阵才改成平端。左手前,右手后,前手低,背工高,数百支长枪俄然斜指敌阵,如同猛兽亮出了利爪。
仗打到这个境地,只能寄但愿恭义营本身取胜,如果这么一支强军也被水匪打败,城墙上的青壮们立即就会逃光……
羽箭射在盾牌上,收回了连续串金木相击的钝声。水匪射出的羽箭并不稠密,大部分新兵毫发无损,只要几个运气不好的,腿脚手臂等暴露部位被射中受伤。
“呜,呜,呜……”水匪阵中也是号角连连,杜龙王正在集结后队人马,想要赶来援助。
参军今后,京良成了汪克凡的随身亲兵,很快适应了充满活力的军旅糊口。千军万马跟动手中的鼓槌而动,这类感受让他的内心充满了高傲,真想让家人来看看本身神情的模样……
“娘的,汪克凡这厮真是凶悍,赢了一阵竟然还不出兵……”孟宝既镇静,又有些严峻。
“如何,这方阵很短长吗?”许秉中看不出甚么门道,不安地向孟宝扣问着。
“一二,一二……”有人在跟着京良数拍子,又粗又憨的声音听起来很奇特,却没有一个兵士敢笑他。那是第四队的队官史阿大,他身高腿长,不压着法度就会带乱全队的队形。
他半辈子都待在军中,就算部下的卫所兵不堪战阵,起码的目光还是有的。军队在行进中保持阵形比静止时可贵太多,在疆场上的也更加合用,能做到这一步的,恐怕只要那些久经战阵的百战之师。
“迎敌――!”除了前排士卒不动以外,新兵们一起转向朝外,左边朝左,右边朝右,后排的新兵直接向后转,面对长枪阵的火线。
但是恭义营的挑选却出乎料想,他们突破第一道盾牌阵后,就直奔水匪的前队将旗而去,看模样是想一举击溃这两千名水匪!
“这个,战事狠恶,末将实在插不上手,请堂尊恕罪……”孟宝喃喃解释着,面对许秉中热切的目光,有些气短心虚。
劈面却有无数长枪如林刺出,一道道血光迸现,惨叫接连不竭,水匪倒下了二三十人,剩下的再没了斗志,发声喊四下逃开。
城头上许秉中喜不自胜,在女墙上重重捶了一拳,镇静下全然不感觉疼痛,没想到,恭义营竟如此英勇,一鼓就突破了水匪的盾牌阵。
谁都没有想到,恭义营的打击竟然如此锋利,俄然就到了决出胜负的关头时候。
最后一名新兵出城以后,守门士卒立即关上城门,劈面的水匪仍在大喊小叫,却一时不敢冲上来。比拟之下,恭义营这边要温馨很多,除了队官、什长不竭喊出简练的口令,新兵们全都一言不发,只要长枪在肩,如林般斜指天空,点点枪尖上闪动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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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阵持续向前,水匪的阵型被劈成了两半。
“戳他娘,这真是成军才三个月的新兵吗?到底是如何练出来的?”城墙上,孟宝完整被镇住了,好半天都大张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