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流体力,新兵的长枪都斜抗在右边肩上,临敌接阵才改成平端。左手前,右手后,前手低,背工高,数百支长枪俄然斜指敌阵,如同猛兽亮出了利爪。
见恭义营来得凶悍,水匪的阵型赶紧做出调剂,团牌手调到火线,弓箭手藏在前面,跟着军将的号令,向恭义营射出了一排羽箭。
“呜,呜,呜……”水匪阵中也是号角连连,杜龙王正在集结后队人马,想要赶来援助。
他半辈子都待在军中,就算部下的卫所兵不堪战阵,起码的目光还是有的。军队在行进中保持阵形比静止时可贵太多,在疆场上的也更加合用,能做到这一步的,恐怕只要那些久经战阵的百战之师。
恭义营整队结束,立即对水匪建议了打击。
“迎敌――!”除了前排士卒不动以外,新兵们一起转向朝外,左边朝左,右边朝右,后排的新兵直接向后转,面对长枪阵的火线。
“举枪――!”
恭义营转眼到了跟前,那团牌手踉踉跄跄爬起来想跑,却刹时被淹没在长枪阵中。“噗,噗”,他的背上连中两枪,一头栽倒不再转动,新兵们从尸身旁踏步走过,像一柄利刃般切入了水匪的阵营。
但是恭义营的挑选却出乎料想,他们突破第一道盾牌阵后,就直奔水匪的前队将旗而去,看模样是想一举击溃这两千名水匪!
“戳他娘,这真是成军才三个月的新兵吗?到底是如何练出来的?”城墙上,孟宝完整被镇住了,好半天都大张着嘴巴。
“娘的,汪克凡这厮真是凶悍,赢了一阵竟然还不出兵……”孟宝既镇静,又有些严峻。
仗打到这个境地,只能寄但愿恭义营本身取胜,如果这么一支强军也被水匪打败,城墙上的青壮们立即就会逃光……
用口令共同鼓点节拍,是近代阅兵典礼中常用的手腕,结果极佳。长枪方阵缓缓挪动,几近没有疏松变形,法度整齐齐截,固然只要几百人,却模糊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水匪们嘶吼狂呼,聚起一股人潮迎了上去。他们多数是水匪中的逃亡之徒,这才被选入前锋军队,如果攻破崇阳,他们的犒赏最为优厚,但在需求冒死的关头时候,这些悍匪对本身的生命也毫不珍惜。
城头上观战的世人鸦雀无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长枪阵在正面冲破中固然悍勇非常,此时却堕入重重包抄,水匪从四周八方一起杀到,恭义营首尾难以兼顾,只要一点被冲破,恐怕就会崩溃。
“举枪――!”数百支长枪一起平举,长枪阵变成了一只庞大的刺猬,每一个方向都有无数冰冷的长枪,沉默空中对嘶吼冲来的水匪。
战鼓声声,旗号猎猎,恭义营逐队出城,在护城河外布阵。
汪克凡举起手中鸟铳,对准了水匪前排的一名团牌手,“砰”的一声枪响,那团牌手腿部中弹,立即抛弃盾牌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大腿哀嚎不止。
“这个,战事狠恶,末将实在插不上手,请堂尊恕罪……”孟宝喃喃解释着,面对许秉中热切的目光,有些气短心虚。
城下,恭义营直直向水匪阵中撞去,水匪前队间隔城墙不过千步之遥,长枪阵固然挪动迟缓,转眼间也已逼近。
“还没和水匪比武,说不准的。不过这方阵甚为整壮,倒像是一支久经艹练的强军。”孟宝不得不平气。他部下的卫所兵勉强也能列队成阵,但需求很长时候调剂位置,排成的队形还歪歪扭扭,比恭义营差得太远。
城头上许秉中喜不自胜,在女墙上重重捶了一拳,镇静下全然不感觉疼痛,没想到,恭义营竟如此英勇,一鼓就突破了水匪的盾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