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北门,奔蒲圻,宋大官如同丧家之犬,落荒而逃,乘着大车走出去不到十里,一群乌真超哈溃兵追了上来,不由分辩举刀就砍,只听噗嗤一声,宋大官的人头落地,咕噜噜滚了出去。
方才走到半路,东门和南门方向都是一阵大乱,喊杀声冲天而起,看到城头插上了明军的红旗,宋大官心知不妙,当机立断赶回家中,胡乱清算些金饰,就带着家眷仓促逃出了北门。
只要能扑灭烽火台,他就有功无过,逃归去后毫不会遭到惩罚,那牛录章京已经想好了,扔出火把后就纵身一跳,顺着外侧的山崖滚下去,如果幸运没有摔死,就能趁着夜色的庇护逃得一命。
但是比来两天来,宋大官老是感觉心神不宁,莫名其妙的一阵阵烦躁,却始终找不到启事,他只好把手边的“事情”临时放下,出了县衙溜漫步达,全当散心。
“谭总爷,汪总爷,您两位如何都来了?”张炳贵赶紧收刀入怀,又向火伴斥责道:“你也不号召一声,我还觉得被鞑子摸了暗桩呢,差点伤了谭总爷!”
那拨什库早惊得目瞪口呆,被这一喝才慌镇静张地冲向寨门,半路又拐回本身的帐篷,披甲提刀再次冲了出来。但无数楚军已经翻过寨墙,翻开寨门放进火伴,然后群狼扑食般杀进清军的营地,那拔什库诡计抵当,转眼就被乱刀砍翻。
那牛录章京不管不顾,闷着头用力往上爬,一口气爬到了土坡的最上方,然后奋力挥动胳膊,要把火把扔向烽火台。
白石寨恰好卡在楚军出山的咽喉要道上,如果打草惊蛇,就会形成全部战局的被动,以是固然只要二百名乌真超哈兵,谭啸也和汪猛一起亲临火线批示。
宋大官这下再无思疑,立即赶往清虎帐中报警,城里混出去的明军细作不是一个两个,这是要出大事呀!
“他们就顶着个八旗兵的名头罢了,暮年也都是种地的苦哈哈,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和真鞑子没法比的。”谭啸笑道:“汪军门就是数老太太的,吃柿子专挑软的捏,绕了一大圈跑到这里,就是为了欺负这些包衣兵……”
白石寨内里,层层叠叠的岳州营兵士像一道人墙,把寨子围的水泄不通,江骑营的马队在他们内里步成第二道防地,确保没有任何漏网之鱼。
那牛录章京蓦地一惊,赶紧昂首看去,只见寨子内里俄然冒出了无数的火把,正在敏捷向白石寨逼近,火光晖映下看得很清楚,他们打的是明军的红旗,足足有上千人马。
一箭飞来,正中他的心口。
“那如何行?万一南狗来了,脑袋掉了还不晓得如何回事!”那姓杜的牛录章京说道:“我平常待大师一贯刻薄。凡是事也有个度,尖兵起码得去站岗,烽火台也必须有人看管。”
“张炳贵,别脱手,谭总爷和汪总爷来了!”
前些日子楚军撤离崇阳,县里的三班衙役根基上都走光了,宋大官又找了些喇唬混假冒当虎伥,这些人在县城里细心盘问,终究又发明了一伙可疑人物,上前抓捕的时候,对方却俄然亮出了家伙,接连伤了好几个衙役,在清军赶来之前就跑得无影无踪。
汪克凡初到崇阳的时候,宋大官把他获咎狠了,厥后被李四篆姬兄妹赶出了隆茂昌,他是本县本土的坐地户,仍然一向住在这里。
那牛录章京带着几名亲兵,一起奔向后寨烽火台,他们举着扑灭的油松火把,除了照路以外,更首要的是为了当作火种,那烽火台上都是各种易燃物,只要把火把往上一扔就能引燃熊熊大火,向其他的清军收回告警信号。
烽火台建在后寨的一座高台上,那牛录章京跑得缓慢,上坡拐弯就看到了烽火台,心中方才一喜,劈面俄然冒出了二十几个楚军兵士,挥动刀枪过来反对,那牛录章京赶紧回身变向,顺着土坡向上爬去,他部下的亲兵却被楚军堵住了,厮杀中跟着几声惨叫,接连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