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壕前面,是密密麻麻的鹿角阵和梅花桩,鹿角阵的感化近似于铁丝网,梅花桩都用短粗的木桩制成,暴露空中二尺来高,用来劝止各种攻城东西,如果派藤牌手上去用刀斧渐渐砍,在城墙上各种兵器的打击下,必定伤亡惨痛。
离城墙的间隔更近了,木驴车也变得更加麋集,城上的石砲弓箭比明天更加狠恶,大顺军的伤亡不竭增加。
围三阙一,郝摇旗在崇阳东、西、北三个城门外扎下了三座大寨,单单空出了南门,给明军留出了一条逃往通城的门路。
这就是兵力占优的好处了,郝摇旗一万五千人马,能够在每座大寨摆上五千人,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同时建议打击,这三个方向无所谓哪个是主攻,哪个是佯攻,能够按照疆场情势随时转换,使守军顾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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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顺军却早有应对之策。
“云台兄,这仗不好打呀!”吕仁青神采焦炙,一指远处正在退去的木驴车:“郝摇旗搞来这么多乌龟壳,我看不怀美意!”
兵戈没有不死人的,郝摇旗并不心疼那点伤亡的兵士,却心疼那些破坏的木驴车,为了打赢这一仗,他把蒲圻周遭的鸡公车几近网罗一空,丧失一辆就少一辆。攻破外壕只是第一步,前面另有鹿角阵、梅花桩、护城河……乃至崇阳城墙,都要靠木驴车冲锋陷阵,必须省着点用。
第二天,郝摇旗加强了对北门的打击力度。
夜色中火把点点,城上城下都弥散着苦战之余的怠倦,汪克凡方才摘下头盔,吕仁青急仓促地走了过来。
但是这类环境早在他们的料想以内,大顺军并没有惶恐撤退,而是沉着地持续向前,一辆木驴车被击毁,更多的木驴车跟了上来,几条麻包铺就的门路缓缓向护城河推动着。
跟着郝摇旗一声令下,二百多辆木驴车一起向前鞭策,收回吱吱呀呀的噪音。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攻城军队,制止守军出城袭扰,明天真正唱配角的,是那些木驴车。
石砲,实在就是投石车,这玩意能力不小,但布局庞大,艹作不易,根基上没甚么准头,能不能打中目标全看运气。大顺军的木驴车之间很疏松,城上的石砲接连不断,却始终没能射中木驴车。
一声炮响,鼓号高文,大顺军从营寨里鱼贯而出,在城墙前一千步的位置布阵,正对城门封住了门路。藤牌兵在前,长枪兵居中,弓箭手在后,阵前安排拒马枪,以防明军冲阵。
鱼梁道,就是用麻包土石垒起一条上城的通道,崇阳城墙不过三丈来高,郝摇旗先渐渐扫清核心停滞,渐渐铺就一条高出空中的通道,比及填平护城河后,几百辆木驴车一起涌上来,一起扔下麻包土石,充足把鱼梁道垒到崇阳城头。
“只为了填平外壕和护城河,一两百木驴就够了,我刚才算了一下,三个城门加起来足有五六百辆,郝摇旗打造这么多木驴,看模样是想搭鱼梁道!”吕仁青一脸慎重之色,提示着汪克凡。
“甚么意义?”汪克凡反问。
第一辆,第二辆,第三辆……,越来越多的木驴车把麻包扔进了外壕,这个过程不免要露脱手脚,最为伤害,城上的羽箭更加麋集,不时有大顺军的兵士中箭受伤,几辆木驴车倒在了地上,但绝大多数都安然无恙,又拉着车子渐渐退了返来。
“散开些,再散开些!一排二十辆木驴,其别人在前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