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壕前面,是密密麻麻的鹿角阵和梅花桩,鹿角阵的感化近似于铁丝网,梅花桩都用短粗的木桩制成,暴露空中二尺来高,用来劝止各种攻城东西,如果派藤牌手上去用刀斧渐渐砍,在城墙上各种兵器的打击下,必定伤亡惨痛。
第一辆,第二辆,第三辆……,越来越多的木驴车把麻包扔进了外壕,这个过程不免要露脱手脚,最为伤害,城上的羽箭更加麋集,不时有大顺军的兵士中箭受伤,几辆木驴车倒在了地上,但绝大多数都安然无恙,又拉着车子渐渐退了返来。
很平常的一个早上,凌晨的薄雾中俄然冒出一排排木驴车,崇阳攻防战毫无征象地开端了。
一声炮响,鼓号高文,大顺军从营寨里鱼贯而出,在城墙前一千步的位置布阵,正对城门封住了门路。藤牌兵在前,长枪兵居中,弓箭手在后,阵前安排拒马枪,以防明军冲阵。
这就是兵力占优的好处了,郝摇旗一万五千人马,能够在每座大寨摆上五千人,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同时建议打击,这三个方向无所谓哪个是主攻,哪个是佯攻,能够按照疆场情势随时转换,使守军顾此失彼。
但是,大顺军却早有应对之策。
没了“驾驶员”,木驴车轰然倒地,摔得七扭八歪不能用了,前面跟上的木驴车冷静绕开它,持续向外壕逼近。
飞石,箭矢,伤亡,惨叫,来往穿越的木驴车,扔下一只又一只麻包,不竭向前推动的通道……,一个白日又畴昔了。
“哐,哐……”粗笨的竹排飞桥落了下来,搭在外壕的对岸,加上已经被填平的大部分外壕,这道停滞被完整扫清了。
“让弟兄们歇歇再上,慢一点无所谓,尽量谨慎些,别他娘的白白送命……”
第二天,郝摇旗加强了对北门的打击力度。
大顺军的弓箭手也来援助,在外壕四周站成稀少的行列,一边向城墙上回射,一边躲闪着石砲射来的石弹,一队藤牌手跟在木驴车的前面,有“驾驶员”中箭受伤就立即代替。
离城墙五百步,三百步,一百步……,垂垂靠近了外壕,城上的石砲开端射击,接二连三的石弹吼怒而来,紧接着,木驴车进入了弓箭的射程,只听护板上笃笃连响,不竭被箭矢射中。
木驴车的数量增加到三百辆,一起建议打击,在它们中间,又呈现了几辆粗笨巨大的桥车,车上有竹排木板做成的飞桥,能够搭在壕沟上面构成通道。
离城墙的间隔更近了,木驴车也变得更加麋集,城上的石砲弓箭比明天更加狠恶,大顺军的伤亡不竭增加。
整整一天,大顺军向崇阳东门、西门、北门同时建议打击,顺利填平了大部分外壕,伤亡不大。城上的明军却仿佛束手无策,除了用石砲和弓箭停止反击外,没有其他的行动。
但是这类环境早在他们的料想以内,大顺军并没有惶恐撤退,而是沉着地持续向前,一辆木驴车被击毁,更多的木驴车跟了上来,几条麻包铺就的门路缓缓向护城河推动着。
木驴车,实在就是改装的鸡公车,由一名流兵鞭策进步,火线用坚固的毛竹做成护板,上面敷着厚厚的湿泥,能够抵抗箭矢鸟铳和火箭的进犯,车上满载着装满泥土的麻包,用来填平护城河和外壕。
木驴车冲了上来,把装满泥土的麻包直接倒在鹿角和梅花桩上面,底子不去清理这些停滞,而是要在上面铺出一条通道!
夜色中火把点点,城上城下都弥散着苦战之余的怠倦,汪克凡方才摘下头盔,吕仁青急仓促地走了过来。
“散开些,再散开些!一排二十辆木驴,其别人在前面跟着,谨慎石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