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运营“临阵叛逆”,实在就是叛变投敌,岳州府的军心民气都不稳,如果有甚么**作不当,一旦闹出兵变的大乱子,他们不但捞不着繁华繁华,反而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头皮痒”是南明期间的一个典故,钱谦益是弘光朝的礼部尚书,更是当时东林党的魁首魁首,当清军兵临南都城下时,钱谦益自称头皮发痒,在文武百官中率先剃头,然后献城投降……安景炎援引这个典故,多少有些自嘲的意义,但马蛟麟和黑运昌都是武将,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暗讽和无法。
“博尔辉呢?”马蛟麟没法了解,还抱着最后一丝但愿。
“再去探查,细心些,看有没有大清的灯号!”马蛟麟的口气非常峻厉。
“噤声!”马蛟麟压着嗓子咕哝了一声,却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既然顶头下属都不怕丢脸,其他的文武官员当然有样学样,像是筹办下河摸鱼一样,也都脱下官服换上短装……
马蛟麟不放心,安景炎等文官的神采更加严峻。
蹄声如雷,垂垂逼近,马蛟麟等人把头再往下抬高了几分……既然投降了,就得把后脖子亮出来,表示任凭满清主子宰割。
恭义营的兵士拎着黑马二人就走,他们两个都是奋力挣扎,黑运昌满口污言秽语,破口痛骂,马蛟麟倒是心有不甘。
“全数拿下,一个都不要走了!”阿谁祖可法一抬手,摘掉了带着貂尾的清军头盔,暴露了内里的汉家发髻:“你们看清了,本将汪克凡,不是祖可法!”
“末姑息是马蛟麟!”他重重磕了个头。
又有探马来报,这支雄师打的是明军的红旗,将士的盔甲服色也驳杂不已,既有清军的也有明军的,吓得标兵不敢上前查问。
“他娘的,这一时半会的,去哪找这么多剃头徒弟?”黑运昌大摇其头:“如果能剃秃顶就好了,那猪尾巴不好搞呀!”
“哦,哦……末将无罪,末将无罪!请祖总镇饶命啊!”马蛟麟和黑运昌一起高叫,其他的岳州文武也都勃然变色。
安景炎是天启年间的进士,因为怯懦无能,混了半辈子才当上知府。几十年宦海荣辱沉浮,甚么都见过,甚么都看开了,他的主旨就是渐渐熬资格,能捞点灰色支出就捞上一点,但向来不会把手伸得太长,免得惹来费事。
马蛟麟部下六七千人马,黑运昌部下的海军也有四五千人,这么多人一起剃头,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剃完的。
“等等,等等!”马蛟麟用力转过甚,大呼道:“姓汪的,你杀了我没干系,但你奉告我,博尔辉到底如何死的?满清的五千雄师又在那里?!”
章旷是他手里的一个首要筹马,进能够向满清邀功请赏,退能够与何腾蛟还价还价,奇货可居,如何能和黑运昌、安景炎等人分享……
“拿下!”阿谁祖可法俄然翻脸。
早就筹办好的鼓乐一起奏响,敲锣打鼓,热烈非常,再加上早就筹办好的彩旗仪仗,立即营建出一片欢乐平和的氛围。马、黑、安等文武官员深深俯**去,五体投地,长跪不起。
何腾蛟带领十万雄师逃回长沙后,久久不见清军南下进犯,就派章旷来岳州火线督办军务,却被马蛟麟扣了下来,囚禁在虎帐中。
……
世人都是迷惑不解,满清“王师”为甚么要打着明军的灯号?
马蛟麟、黑运昌、安景炎为首,在官道旁跪成一排,其他文武官员按品阶跪在他们身后,时候不长,就见远处官道上扬起一片灰尘,一支雄师滚滚而来。
“应当是这个事理的……不过,还是要谨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