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章察看脾气拗,如果强剃了他的头,必定要死要活的寻短见,万一再冲撞了博尔辉大人,反倒不美。”马蛟麟一口回绝。
“剃头呀!大清戎顿时就到了,我们还没剃头呢!”
黑运昌很有创意,从唱戏的优伶那边找了几件胡服,分给了马蛟麟和安景炎穿上,马蛟麟和安景炎也没有反对,既然已经剃头了,再穿戴大明的冠带佩绶实在太别扭,换上这胡服短装反而有一种驱逐新糊口的镇静。
“博尔辉呢?”马蛟麟没法了解,还抱着最后一丝但愿。
这标兵还是有些胡涂,竟然说八旗兵受伤的很多,这如何能够?最多是绿营的伤兵罢了,并且祖可法是绿营的总兵,也管不到满清马队头上……
“呼――!”
“死了。”
马蛟麟长叹一口气,这标兵固然说的不清不楚,但大抵都对上了。巴雅喇龙旗,是白甲兵的营旗,就是博尔辉本人的灯号,祖可法是绿营名将,在前军开道也理所当然,何况天下除了八旗劲旅,谁另有那么多的马队?
马蛟麟不放心,安景炎等文官的神采更加严峻。
“哪个是马蛟麟?哪个又是黑运昌?”仿佛是祖可法在发问。
小小细节,马蛟麟并不在乎,他派出两员亲信将领,打着白旗前去驱逐清军,免得大队人马冒然相见,引发不需求的曲解……时候不长,那两人又满脸忧色地转了返来,都说获得了清军总兵祖可法的嘉奖犒赏。
“去问博尔辉吧。”
如何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马蛟麟呵叱了几句,把这两个轻浮的家伙赶到身后,然后对世人说道:“既然大清王师已到,我等就跪迎恭候吧!”
“好,就这么办!”黑运昌一拍**,向安景炎问道:“老安,你如何样?剃头没题目吧?”
……
“头皮痒”是南明期间的一个典故,钱谦益是弘光朝的礼部尚书,更是当时东林党的魁首魁首,当清军兵临南都城下时,钱谦益自称头皮发痒,在文武百官中率先剃头,然后献城投降……安景炎援引这个典故,多少有些自嘲的意义,但马蛟麟和黑运昌都是武将,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暗讽和无法。
“是大清兵,是大清兵!我都看清了,他们把红旗都收了起来,亮出了大清的灯号,中军帅旗是一面巴雅喇龙旗,另有一伙受伤的鞑子……不不,受伤的八旗兵,那骑兵马队足有上千人,领头的大将叫祖可法,挺和蔼的一小我,还赏了我二两银子呢!”
又有探马来报,这支雄师打的是明军的红旗,将士的盔甲服色也驳杂不已,既有清军的也有明军的,吓得标兵不敢上前查问。
“……”
那标兵回身上马去了,黑运昌却大大咧咧地说道:“马协台不消担忧,这必定是我们大清兵,他们打了败仗,举着明军的旗号夸功夸耀嘛!”
有快马来报,羊楼洞方向来了一支雄师,世人赶紧出城二十里,命百姓净水泼街,黄土垫道,列下彩旗仪仗,筹办欢迎典礼。
“等等,等等!”马蛟麟用力转过甚,大呼道:“姓汪的,你杀了我没干系,但你奉告我,博尔辉到底如何死的?满清的五千雄师又在那里?!”
马蛟麟、黑运昌、安景炎为首,在官道旁跪成一排,其他文武官员按品阶跪在他们身后,时候不长,就见远处官道上扬起一片灰尘,一支雄师滚滚而来。
马蛟麟倒吸一口寒气,没想到,黑运昌个粗胚竟然另有这一手,在额头上面放了个小石子,搞得满脑袋是血,可把本身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