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梵音一把拦住欲上前争论的红绡,静待那鲜衣女子趾高气昂扯起唇角,低声在她耳边对劲道:“这事,也并非无转圜的余地。”
“刘巡抚,”清风浮过遮住大半面庞的薄纱,季梵音顺势端坐在红绡为本身筹办的朱色方椅上,目中波澜不兴,“你这科罚未免过于草率!”
“费事让让。”
淬了火般的暗箭从四周八方飞窜而来,三队人马刹时被围堵。
料事如神如母亲,当日所赠之令牌,现在还真因银铺之事用上了。
季梵音拂手:“无妨,审案便可。”
刘冲汗流浃背,冒死给方大同使眼色,恰好方大同故意有力。
“痛---”
未获得回应的齐擒龙正居中间,目光扫了眼摆布两侧,旋即耸耸肩,兀自开口道:“想必那偷袭我营帐之人,已被你们处理了吧……”
刚出口两个字,就立马被刘冲狠厉截断:“吐字不清不楚,仗责五十!”
“启禀平南王,刚才设下埋伏的黑衣人行至半途,疑似毒性发作,无平生还……”
“既是如此,”季梵音适时出声,仪态文静,“何不让仵作验验?”
这不,演出开端---
“还敢狡赖?”鲜衣女子秀臂高举,一镶嵌着紫琉璃水晶的凤鸾步摇明晃晃落出世人眼底,刹时落泪如珠散,“殛毙我姐姐的证物在此,你这凶手,竟还企图狡赖?”
“那你要状告何人?”
“倘如有人明知故犯呢?”
“你---”方大同气得拂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王妃---”红绡一起奔疾,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上气不接下气道,“玲……银……出事了……”
一语既出,全堂再次轰然。
“哦?”
死者容荔,盐商方大同之妻。此时面庞惨白,七窍流血,且瞳孔大张,意为死不瞑目。
刘冲还未有行动,一身着竹青色宫内锦服的中年男人,发系同色丝涤,手提药箧,扒开人群而入堂,朝季梵音躬身施礼。
旋即侧眸,与一旁的杨宋于瞬息之间互换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