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狂诗云:
话说晋王遣人探听,黄巢差总管葛从周领兵四十八万,在黄河西岸安营。晋王即令起营,四十五万番汉兵,二十七镇诸侯人马,径近黄河。周德威曰:“大王人马,可在东岸安营,遣兵过黄河交兵。”晋王说:“周德威与李存孝领五百锦衣人,保吾看黄河一遭。”众军得令,不移时,即到黄河岸边。晋王举目看那黄河,水势凶暴。有诗为证:
晋王看了黄河,回营坐下,即令李嗣源、康君利、李从信:“与你四路诸侯,王重荣、韩鉴、曹顺、周顺帅兵一万过黄河,与巢贼劈面南首安营,轮番出马。”又叫存孝:“你同安休休、薛阿檀、薛铁山、贺黑虎,领一万人马,过黄河与巢贼劈面北首安营,轮番出马”。众将领令,统兵过黄河来。
放开白玉辔,方显两龙腾。
德能力救方能免,博得芳名万载扬。
二将逞服从,马蹄纵乱横,
却说哨马报与葛从周曰:“今有李晋王部下第十三太保李存孝,活捉彭白虎,打死班翻浪,活捉孟绝海,杀败人马,特来飞报。”葛从周传闻大惊道:“这三个豪杰死了,天下难保!”上面闪出耿彪,向前高叫总兵曰:“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明日下官出马,若要活存孝,就活捉来;若要死存孝,就斩头来。”葛从周喝曰:“孟绝海那三个豪杰,岂不如你,却被他杀了,何况你乎?”又一人身长丈五,膀阔三停,倒是五军都救应邓天王,大呼曰:“末将有一计,可成大功。”从周问:“是何计?”邓天王说:“是犯将计,借刀杀人。南边是李嗣源营,北面是李存孝营,彻夜半夜时分,未将假装存孝兵反,口称我是十三太保李存孝,今父王用人不当,有功不赏,我今反了。头子传闻反了存孝,谁敢出来,必然都过黄河报与晋王。晋王必然自来拿存孝杀了,营中没了存孝,就有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吾不惧矣!”从周说:“此计甚妙!”
古言斯水从天降,巨浪洪涛过太行。
黄河源发远,万里涌狂澜。
卓吾子评:
廓清何日见,贤圣产其间。
犯将谋成谗复戕,昏黄险误杀忠良,
当时令邓天王之计果行,则存孝冤死久矣,唐天子何日得还京师耶?
忆昔鸿濛判,昆仑是祖山。
却说周德威跪下说:“大王不成因一时之怒,而杀自家大将。今存孝反与不反,你也拿来问个明白,当时杀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