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残影断魂劫 > 第二十四章 十四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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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雪心头一热,几近忍不住想要分辩,解释陆黔杀何征贤只是为了救她。但孤男寡女深夜在密林私会,旁人听后,定将是说三道四,甚么刺耳的话都会呈现,未出闺阁的女孩儿家,对名节总还是看得极重的。临时起意,从怀中取出一小葫芦酒,拔开瓶塞,浅浅抿了一口,末端递给陆黔,强笑道:“好,就按你说的,我们的恩仇今后一笔取消。这是给你送行的酒,我敬你。”

陆黔冷哼道:“狗不成笑,暗沟也不成笑,偏有人来对号入坐,自发承认,这才真是好笑,哈哈,哈哈!”放声大笑,笑声中却尽是藏不住的萧索。

陆黔扬手四周一指,叫道:“都给我站住,谁敢猖獗!本派令鉴在我的身上,我还是掌门!你敢动我,那是谋刺篡位,大逆不道!”见那弟子果然给震住了,还将来得及窃喜,梁越便道:“谁晓得是真是假?你这小贼满嘴谎话,连师父、师叔也敢借刀殛毙,在外头捏造出一块似是而非的令鉴,返来招摇撞骗,又有甚么希奇?归正那是你昆仑世代相承之物,外人几曾得见?既要仰仗着它发号施令,先拿出来给大伙儿瞧瞧啊!”

梁越尖声笑道:“如何,觉着丹田若谷之虚,任督二脉间时而麻痒难当,时而如刀枪钻刺,胸口闷堵滞塞?大爷美意提点你,那都是中了‘十香软筋散’的征象,任你是顶尖妙手,中毒后同是手足酸软,半点内力也使不出来,由人宰割。不过你内功本就寒微至极,前后没多大不同。”那毒素仇家脑运转并无影响,陆黔仍能将克日景象沉着深思一遍,失声道:“是……是那顿饭……”

梁越大怒,摩拳擦掌的道:“小牲口,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起上老子忍气吞声,叫过你那么多句‘师叔’,这就要在拳头上讨返来!”说着一掌击中陆黔胃部,紧跟着拳脚不住落在他肺腑间。虽未用出内力,就如乡野村汉打斗普通,但还是打得陆黔五脏翻滚,一颗心直欲从口中呕出。梁越力道又拿捏得极是精美,正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时却不会昏迷。

崆峒掌门不觉得忤,悄悄拱一拱手,浅笑道:“过奖过奖,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能不认我这个兄长,我却仍然认你是义弟,看在交友一场的情分上,每年的本日,愚兄都会前去给你上一炷香。这就请你睡棺材板去,恰好,何兄也刚要出殡,让你跟前掌门一齐下葬,对你这位后生长辈说来,很有面子了。”

梁越嘲笑道:“败军之将,你没资格还价还价,敢同老子讲前提……”崆峒掌门摆了摆手,浅笑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是陆师侄最后的心愿,我们说甚么也得给他办到。”梁越悻悻地将陆黔一搡,骂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梁越嘲笑道:“梦做得倒挺美,我们要叫你挫骨扬灰,这死不足辜的牲口,竟还在妄图立冢?”

陆黔笑嘻嘻的道:“好,我交,我‘教’。哎,你是点仓弟子,要我昆仑的令鉴又作何用?也罢,耳朵靠迩来,我只能说给你听……嘘,你只要从早到晚的念着‘令鉴’‘令鉴’,但须充足心诚,早晨发梦,就能见着了,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瓦罐在他腰间,受不得这一轮击打,落下摔得四分五裂,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竟从满地碎片中滚出。乌青面皮,乌紫的眼眶深陷,在场的都认出恰是何征贤。崆峒掌门上前捧开端颅,拭净灰尘,走到棺木前,端端方正的摆放在断颈处,至此一具完整的尸身终究闪现在世人面前。

陆黔环望全场,见世人眼神若非仇恨,便是幸灾乐祸的淡然,才知此地无一人是本身的朋友,偌大人间,他已落得孑然一身。眼中最后一线神采也逐步暗淡,只剩一片绝望的死灰,淡淡道:“放开我。你们算计得滴水不漏,谁还希冀能逃得过?我认栽了,随你们措置便是,此前先让我再跟南宫师侄说几句话,不然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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