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那名教徒吹嘘道:“少主贤明!您未卜先知,真乃神人也!教主他白叟家痛骂蜜斯,说……说……”见到一旁楚梦琳杀气腾腾的视野,这才感到骑虎难下,仓猝闭口不言。
那名教徒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站到楚梦琳身前,楚梦琳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很有成见?”那教徒道:“部属没有……不敢有!”楚梦琳道:“话说说清楚,是压根没有呢,还是因为我穷凶极恶,让你不敢承认?”那名教徒道:“部属没有!”
江冽尘道:“你觉得权平空等,能等得教主气自消了?早些处理,也免得费事。”楚梦琳叫道:“大胆无礼!你敢说我爹费事?”江冽尘道:“是,但比你另有不及,对劲了?”楚梦琳怒道:“你没大没小,瞧我不跟爹告状去!”江冽尘嘲笑道:“我看教主的火就是为你所发,你还敢另去无事生非?”
那名教徒自认不利,暗中调息一圈,道:“教主在揽器堂中等待,命主子们回舵后立去拜见,由部属带路。”但这一起却走得战战兢兢,脚步又轻又慢,每转过一处拐角,都先探头探脑的检察一番。
这是间极宽广的大厅,背光而建,室中环境阴暗。平常教徒未经传令,一概制止入内,江冽尘却获准惯例。四壁吊挂的皆是兵刃:弓、弩、枪、刀、剑、矛、盾、斧、钺、戟、黄、锏、挝、殳、叉、鞭、棒十八般兵器俱全,其下又另有专科分门别类,几近是天下兵器尽集于此,在阴沉氛围烘托下,冷冷的泛着寒光。“揽器堂”正由此而得名,别的再无装潢。
江冽尘在旁听着,眼看楚梦琳光辉笑靥,想到她霸道讨取,只觉心烦,不悦道:“殒堂主,我跟你说,你给她不计酬谢的支出,终是为人作嫁,这犯得着么?”楚梦琳道:“不消你管。哼,可没有哪个部属会对你如此忠心,你如果妒忌,何妨直言!”
江冽尘叹道:“算了,逼人钻入虎口,不敷仗义。惹不起还躲不起?你先去吧。”那名教徒听了这话,如蒙大赦,一遛烟的跑了。江冽尘又道:“梦琳,你那么想听挨骂,待稍后晋见教主,有你听个够了,又何必同他难堪?”楚梦琳怒道:“你当然不怕,我爹多正视你,宠你赏你还忙不过来,我和殒哥哥就只是代你受过的出气筒。”
楚梦琳笑道:“这就奇了,让我们前去拜见不也是你转述的?莫非只要骂我的话才是‘玉言’,看来你是对我很有成见的了?”那教徒道:“没有……不……不敢……”此处已距大堂不远,忙道:“部属先去通禀!”拔腿要逃,暗夜殒喝道:“返来!蜜斯问你的话,还没答完就想走?”
教主转移过视野,道:“小小一个无影山庄不敷为道,殒儿说的也有些事理。冽尘,你办事向来最令我费心,这一次可真叫人大失所望,竟会妄图一时好处,做出互助清兵入关之举,普天下传得沸沸扬扬。人家偏又不承情,反诬本教为乱党,朴重中人更早认吾等是满清喽啰,弄得里外不是人,举步维艰,都是你做出来的功德!你昏了头了?梦琳混闹,你也跟着她混闹?”
教主怒道:“本座要的是活的仆人,不是死的豪杰!你这斩尽扑灭的风格也该改一改,人间人都给你杀光了,让本座独个儿当光杆司令去?”暗夜殒昂首道:“是,部属明白。”
那人便是祭影教当今教主,闻得此言,霍然回身,只见其脸上也罩了张铜制面罩,面貌春秋都看不逼真。冷声道:“本座还没有找你,你倒先诘责起我来?你此次闯下了滔天大祸,现可知罪?”楚梦琳道:“我不晓得!您奉告我啊!”暗夜殒忙道:“教主明鉴,是部属有罪,千错万错,都是部属的错。恳就教主重罚部属,饶太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