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面墨客忿忿隧道:“你们传闻没有?阿谁状元公汤长途只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肚皮里撑死能装下多少墨水?传闻有很多作了一辈子学问的老学究都被踢了出来,我说啊,这里边儿必然有些猫腻。”
汤长途误打误撞,收成奇效,也是不测之喜,抬大声音道:“诸位请温馨,不管我是不是那位‘残煞星’,大师对他的畏敬可老是发自内心的,文武原有相通之处,他年纪悄悄练得绝顶武功,安知状元公便是欺世盗名?春秋与才气怎能一概而论?再者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便是天下最博学之士,还一定插手了测验。前三甲乃皇上御笔钦定,众位如有贰言,何不向皇上去提?”
楚梦琳又向前走了几步,此时两人相距极近,连鼻尖也几近碰到了一起,汤长途这才气透过厚重的面纱,模糊看清她面庞,又从她双眼中看到了奇特的狡狯,道:“啊,本来你是……”
一名白须白发的老者道:“年青人观点独到,来日成绩不成估计,却为何强替别人出这个头,你到底是谁?”汤长途揖手道:“小可戋戋贱名,不敷挂齿。”楚梦琳终究按耐不住,拉上面纱,脆声道:“他便是此届的新科状元汤长途!”轻移莲步,直走到汤长途身前停下。
先一人嬉皮笑容的道:“嘿嘿,本来二黑哥怕老婆,俗话说女人如衣服,不是小弟多口,嫂子若当真有碍宦途,不如你就一脚蹬了她,等混出个‘黑状元’来,还愁找不到标致女人跟你?”
另一人道:“那还用说?这状元公底子是个靠女人吃软饭的窝囊废,据传他是韵妃旧识,正凭着这一层裙裾干系,皇上破格汲引,封他做了翰林院的掌院大学士。呸,甚么旧识,我看就是韵妃私养的小白脸!”
二黑道:“谁说不是呢……”一口气还没叹完,就杀猪般的“哎呦”“哎呦”连声惨叫,世人循名誉去,只见一个肥胖妇人拧着二黑葵扇般的耳朵,尖声道:“好你个死鬼,要翻了大天啦!你背着老娘尽说些甚么?有种的给我再说一遍!”二黑叫道:“夫人息怒……我说我夫人美若天仙,看你一眼,就不想再看别的女人……哎哟,部下包涵,你再用力儿,我的耳朵可要给你拧下来了!”
汤长途与楚梦琳回至初到都城时入住的堆栈,先上楼进房,见此中拾掇整齐,床褥也铺得平坦,涓滴看不出两人在此逗留时的陈迹。楚梦琳推开窗,望着城中繁华气象,小商小贩的呼喊声不时传进耳内,不由叹道:“重游旧地,念繁华还是,人事已非,不堪唏嘘。”汤长途也拥戴道:“是啊,白云苍狗,瞬息间沧海桑田,真令民气生诸多感慨。”
两人分离后,楚梦琳单独往都城赶路,连经几个日夜,这才到达。起首就传闻前几日处斩妖女的动静,以及陈家无端遭魔教灭门,众说纷繁,群情得沸沸扬扬。途中又经功德者挑衅编造,传得更是神乎其神。另一件大事便是科举放榜,皇榜虽已张贴数日,仍有很多人围拢旁观,指指导点地群情。
立时有很多青丁壮人怒道:“那怎能做得准?谁说大哥的就必然学问赅博?”“是啊,年龄大小和学问深浅岂可混为一谈?从娘胎里早蹦出来几年就了不起?一派胡言!”“就算你赢了我们也没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问更好的还不屑跟你比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