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长途与楚梦琳回至初到都城时入住的堆栈,先上楼进房,见此中拾掇整齐,床褥也铺得平坦,涓滴看不出两人在此逗留时的陈迹。楚梦琳推开窗,望着城中繁华气象,小商小贩的呼喊声不时传进耳内,不由叹道:“重游旧地,念繁华还是,人事已非,不堪唏嘘。”汤长途也拥戴道:“是啊,白云苍狗,瞬息间沧海桑田,真令民气生诸多感慨。”
一个参与过争辩的男人笑道:“状元公真是个利落人,大伙儿佩服!本日得见状元公尊颜,是我们祖上烧了高香。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请状元公做东,一起到都城最大的酒楼,摆上一桌宴席,一醉方休,我们这群凡夫俗子也好跟着沾沾喜气。”世人齐声呼应,此中却也异化了很多口哨及倒彩声。
楚梦琳道:“嘘,别说!”汤长途被她整得尴尬,真想以牙还牙,也将她身份抖落出来,但他并不知楚梦琳是魔教令媛,一向当她是个平常大族蜜斯,说出来也没多少人听过,揭来无趣,这才没多话。鼻中忽又闻到她身上披收回的香气,立时面红耳赤,赶紧退开几步,拉开间隔。
一名白须白发的老者道:“年青人观点独到,来日成绩不成估计,却为何强替别人出这个头,你到底是谁?”汤长途揖手道:“小可戋戋贱名,不敷挂齿。”楚梦琳终究按耐不住,拉上面纱,脆声道:“他便是此届的新科状元汤长途!”轻移莲步,直走到汤长途身前停下。
楚梦琳又向前走了几步,此时两人相距极近,连鼻尖也几近碰到了一起,汤长途这才气透过厚重的面纱,模糊看清她面庞,又从她双眼中看到了奇特的狡狯,道:“啊,本来你是……”
二黑道:“谁说不是呢……”一口气还没叹完,就杀猪般的“哎呦”“哎呦”连声惨叫,世人循名誉去,只见一个肥胖妇人拧着二黑葵扇般的耳朵,尖声道:“好你个死鬼,要翻了大天啦!你背着老娘尽说些甚么?有种的给我再说一遍!”二黑叫道:“夫人息怒……我说我夫人美若天仙,看你一眼,就不想再看别的女人……哎哟,部下包涵,你再用力儿,我的耳朵可要给你拧下来了!”
围观者虽一定大家习武,但对武林中事也烂熟于胸,看他好整以暇的玩弄折扇,有个尖细的声音道:“传言祭影教魔头‘残煞星’幼年俊美,惯使折扇,杀人不留全尸,是个伤害的不得了的凶徒……”也有人质疑道:“听闻‘残煞星’脾气残暴暴戾,要真是他,哪会心平气和的跟我们说这会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