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听他这番话,脑中灵光一闪,仿佛掠过个动机,却又恍惚难辨,答道:“好,容本王细心想想,比及有了成果,烦劳凌贝勒再与小女同来府上一叙。”玄霜站起家,道:“侄孙必然随传随到,那我与小璇就暂不打搅太皇叔了。”说着扯了扯程嘉璇衣袖。程嘉璇福身道:“寄父,女儿辞职。”拉住玄霜的手,快步出府,一起上心虚的躲避侍卫目光。
多尔衮沉吟道:“此二法各无益弊。现在七煞珍宝的传闻在江湖中渐已张扬,盯着它的不但本王一人。禁止韵贵妃轻易,就怕其他帮派浑水摸鱼,从中得利。但如反过来帮她,将来万一有个闪失,可就成了与人做嫁,心甘甘心将大好国土拱手让给韵贵妃。此前一番运筹帷幄,难道尽付笑谈?如许,你先静观其变,待本王考虑几日,再给你答复。”
程嘉璇见氛围终究趋势和缓,两人仿佛隐有些相互赏识之意,也觉放松很多,笑道:“李将军率军招安彼苍寨,在太行山损兵折将,铩羽而归,这件事总不能长拖下去,该如何措置,你倒是给出个主张?”
多尔衮始终双眉舒展,一言不发的等他说完,才淡淡道:“凌贝勒说得很诱人,就怕内里没这么纯真吧?本王如果不承诺呢?你预备如何?”
多尔衮道:“不错,那你又为何不这么说?”玄霜道:“很简朴,一来是没有需求,二来,我不想让您质疑小璇。她虽是您的义女,可侄孙晓得,太皇叔铁面忘我,她此次办事不力,今后的日子想必就不会好过。了解一场,我想给她留一条后路,不肯让她过分难堪。她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程嘉璇咬咬嘴唇,胆怯的眨了眨眼。
程嘉璇道:“是,女儿明白。另有要事向您禀报,我发明吟雪宫中另有个不简朴的人物,智谋心机超群绝伦,不在一众权臣之下,只因春秋太小,之前我们都忽视了他。”多尔衮奇道:“春秋太小?你说他是谁?”
玄霜道:“这算是考题么?哎,我说,这位考官,你对待题目的目光太太短浅。我额娘招安彼苍寨,一方面当然因为强盗为害甚剧,最关头的却还是为剿除祭影教做前提,可惜她想的也太简朴,以彼苍寨的兵力及实干,决计清算不下祭影教。当年她想借刀杀人,这策画本是好的,可惜做的不敷完整。人生而有笃求安宁之心,以蛮力欺他压他,他多数是忍下,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正申明忍耐都有限度,就像一根弹簧,压到顶点,便是一触即发。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从中紧密布署,引燃火捻,挑起这场必定的发作。”
到了街上,直等走出段路,程嘉璇一颗心终究落地,忍不住抱怨道:“贝勒爷,你刚才也太大胆了,竟敢擅闯王府,还公开在厅上高谈阔论?我可真为你捏了一把汗,寄父对待碍他大事的人,向来从不会心慈手软。”玄霜一把甩开她,跺了顿脚,噘着嘴冷哼道:“现在的你,还会在乎我的死活?你不是正要跟你寄父同谋算计我?连‘装疯卖傻、坑蒙诱骗’也说出来了,听着可实在不大顺耳。”
玄霜道:“对,我额娘野心不比您少。但谁说做了她的儿子,就必须参与她的诡计?便是女子三从四德,所究亦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没传闻过子幼从母之说。我是看在小璇份上,赏识您的作为,这才大胆妄言,求谈合作。侄孙一贯认死理,只做自以为精确的事情,不会服从任何人的摆布。在此之间,即便碰得头破血流,也毫不更易原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