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娇支支吾吾:“九少爷方才可见一人在这边鬼鬼祟祟。”
“傻丫头。怎傻得如此叫人不忍?”唐君铭伸手抹掉她的眼泪,“跟我之前,你可知我是甚么人么?”
温娇捂着肚子,呲牙咧嘴,演的非常逼真:“我肚子痛,痛死了……哎呀呀,起不来了……”
穆兰襄坐在唐君意身边,见他还是苦衷重重,不爱理睬她,她便张西望地唐晚亭聊都城所见所闻。
端五一早,府中便热烈起来,环儿在温娇还没起床之时,就拍她的门,温娇慌镇静张穿好衣服开门,环儿送给她一只香囊:“乔哥哥,这是环儿亲手做的。环儿给你戴上罢。”
府中早晨有宴席,场面极大,二奶奶还请了梨园扫兴,院中人手不敷,温娇和筑玉阁一干下人都被唤去做事,忙道夜幕来临才歇口气,而此时唐老夫人院中,小辈顺次坐了,将长官给唐老夫人让出。
晚亭挑着笑:“别说她一个丫头,就连我,也未见过如此景象,真真希奇,明儿个倒要好好瞧瞧去。”瞥眼蹲在美人蕉下的温娇,“温乔儿,想甚么呢?别把本蜜斯花儿剪错了。”
唐君铭喝口茶,淡淡道:“甚好。”
若不是小丫头的一时讲错,温娇差点健忘唐三蜜斯在唐府中难堪的身份,幸亏她不是早晨出去,不然又撞见不该看的事情就遭了……
“君铭……”冰冷的泪水滑落,紫玉哀声恸哭,跌到一边,“不要――”
晚亭道:“奉告你多少遍要叫三蜜斯。”
晚亭让温娇持续修剪,顺道将卿素院里别的花儿都弄上一弄,温娇心急火燎,又怕被唐三蜜斯看出端倪来,唐晚亭虽是庶出,职位姿自是不及嫡出,可那举手投足的气质和锋利的眼神很却与这唐府中姓唐的一个样。
温娇裤子都没提好,吃紧忙忙,一脸惶色跑出净房,伸着脖子张望,四下里安温馨静,却见一人悠悠转转不知从那里冒出来。
“鬼鬼祟祟?”唐君意皱皱眉,“你可说的是本少爷?”
“咚咚――”有人叩门,唐君铭道“出去”,站在门外的影子越来越清楚,竟是唐庆。
此时,穆兰襄听得才是最欢畅,甜甜地叫了唐老夫人一声:“祖奶奶――”
跟了他好久,她又是心机细致的女子,一看便知,他虽在笑,却冥冥当中仿佛酝酿着不祥。
可昔日,他最多两天便要来坐一坐,从未三四天都未登门,正想着,内里有人传,说唐三少爷来了,紫玉赶紧丢下绣品,起了身,不顾别人目光,扑到唐君铭怀里:“君铭……”
唐君意喝酒,闷闷道:“仿佛还未到时候。”
“另有……”紫玉颤颤,眉头狠狠蹙着,他的眼神疏离而冷酷,难以捉摸,不似他纵情时那般缠绵猖獗,只让让她感到头皮发麻,一阵阵的惊骇,“你府上有夫人――高青潭,传说当年的都城贵族公子哥儿甘愿头破血流也要一睹芳容的女子。十年未为你育一子,你却也未动过纳妾念想……”
唐君铭摩挲她的手臂,缓缓道:“过几日就是端五,唐府和金行都忙的让人落不下脚,你该谅解我才是。”
紫玉一看,那唐庆手中正端着一碗棕色的汤药,脸刷地就白了。
随后“哼”了一声,径直走掉。
唐老夫人应道:“恰是啊。”
等那厢被带走,唐君铭仍意犹未尽,看着唐君意点头笑道:“风趣,甚是风趣。”
晚亭将信将疑,小丫头细着声儿,在一旁掐腰道:“温乔儿,如果被你剪死了,你可要给我家少夫人再搬两盆来!”
到了去书院的时候,温娇磨磨蹭蹭,不肯出门,最后干脆坐在地上嚎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