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峰阴着脸不睬他,南宫义忙道:“靖儿,起来吧!”
卢峰双膝跪下,沉声道:“靖儿,还不快跪下。”
龙靖低头深思了一会儿,悄悄扭头看了冰霜一眼,方恭恭敬敬地对着祖宗灵牌拜了四拜,口中说道:“卢家列祖列宗在上,请受不孝子孙龙靖沐浴恭拜,”
银萍道:“老爷让少爷顿时去宗祠。”
“是的,”银萍哈腰福了福:“少爷,奴婢辞职了。”说完,本身退了出去。
他语峰要转,又道:“然峰教子无方,乃至孝子不听父言、为所欲为,上不尽忠朝廷、有所作为;下不贡献父母、光立流派;且不分善恶、私交友朋;况已到成年,仍无弘愿,又不立室立业、灿烂流派,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整日只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本日,峰特开香设坛,沐拜列祖列宗,以严惩峰教子无方,”
本来旧时那些大户人家都有一处房屋,专门供设本家历代先人灵位,就是宗祠。每逢年节和先人的祭日,本家后辈都要到宗祠来烧香祭拜。如果家属中碰到甚么大事情不能处理,也会到宗祠来评理,由祖宗来解难。
“混闹!”卢峰肝火冲天:“你这孽障,做了这等丢人的事情,另有脸求祖宗成全。亏你也不害臊!”说着,举掌要打。
“姐姐快请起!”龙靖忙道,“姐姐过来,有甚么事吗?”
“宗祠?”龙靖惊奇隧道:“老爷叫去宗祠?”
龙靖不知在想甚么,父亲一声沉喝,方如梦初醒,忙上前在卢峰右边稍后的拜垫上跪下。
卢峰接过香,拜了四拜,将香插入香坛,然后才转过身来,扫了世人一眼,深叹口气,缓缓隧道:“娘、大哥、白女人、江女人,本日卢某请众位到此,是有一件事要说明白,因为此事也干系到众位,以是只好委曲众位了。”
他见父亲没有开口禁止,才缓缓地持续道:“不孝孙龙靖受父母哺育十七年,蒙祖母宠嬖、各式庇护,又受父母之命,与翠娥姐姐定下百年之约。这统统,本该感父母之恩,完父母之命才是。但不孝孙心中恭敬翠娥,一向将她当如亲生姐姐普通,是以才逃婚离家。危急中遇一少女数次援救,由此倾慕她是一名女中豪杰,逐与她订交。喜她聪明仁慈、心肠纯粹,才故意娶她为妻。望列祖列宗显灵成全。”说完,又拜了几拜。
“我是把他宠坏了,”卢母颤声道:“你要打他,先打死我吧。”她颤微微地指住卢峰:“卢家只要他一根独苗,你打死了他,是想断了卢家的香火吗?你还说你对得起祖宗。你如果绝了卢家的后,祖宗是不会谅解你的。你……你……”卢母又气又急,浑身抖个不断,晴雯、紫萼忙搀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卢峰见人到齐了,才缓缓走到灵案前,卢程忙扑灭一束香送到卢峰面前。
卢峰跪着拜了四拜,昂首望着祖宗牌位道:“卢家列祖列宗在上,请受不孝子峰沐拜。峰蒙祖上福荫,恪失职守,虽无建立,亦无不对。”
这里龙靖心中迷惑不解。
银萍摇点头道:“我不晓得,少爷,你快点去吧,奴婢还要去请白女人。”
“说甚么?”卢峰阴着脸:“就说说你做的功德。”
“贤弟!”南宫义忙一把拉住他。
“母亲,”卢峰皱眉道:“您把他宠坏了。”
龙靖吓了一跳,问:“爹爹要孩儿说甚么?”
“好。”卢峰再扫了世人一眼,又回身面对灵案,卢程已经在灵案前摆好了两张拜垫。
“是为了甚么事?”
一会儿,晴雯、紫萼搀扶着卢母在卢夫人的伴随下一起出去,世人忙上前请了安,卢母才在椅子上坐下,晴雯、紫萼二人别离站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