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等了好久,帐外垂垂的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刘璋眼皮一挑,冲着站在帐门口的处置张裔点了点头。张裔立即出去,见庞羲和孟达规端方矩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年青将佐和十来个雄浑的侍卫,一千精干的卫士在一个沉稳的将官带领下,排着整齐的方阵,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这些卫士身上都穿戴一件单布罩袍,鼓鼓囊囊的,看得出内里穿了厚甲。张裔有些不觉得然的看了一眼,转回身躬身见礼,朗声通报导:“禀大人,巴西太守庞羲、无当校尉孟达求见。”
“你们还是大汉朝的官员吗?”曹冲皱着眉头问道。
郝昭看了一眼满头是汗的张裔,手指一动,身边一个侍卫立即分开虎士,走到阵前,叫过劈面的一个益州军将领,叮咛了几句,阿谁将官一听刘璋要叫医匠,觉得刘璋受了伤,不敢怠慢,很快就叫来一个医匠,跟着张裔进了大帐。
庞羲淡淡一笑,也不低头施礼,只是拱了拱手说道:“承使君大人体贴,庞羲固然为使君大人镇守巴西二十年,风餐露宿,与蛮夷打了很多交道,但汉官礼节却一点没忘,也但愿使君大人没忘才好。”
更让刘璋活力的是,庞羲无礼,连孟达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直挺挺的站在那边,连个腰也不弯一下。他越看越活力,抬起肥厚的手掌,啪的一声拍在面前的案几上,大喝一声:“大胆庞羲、孟达,不知礼数,来人,给我拿下。”
刘璋抬开端,展开眼睛看了一眼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的庞羲和孟达,再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年青校佐和十几个横眉立目,一脸杀气的侍卫,嘴角掠起一丝不屑的笑容:“亲家公,难怪巴人要围阆中城啊,你在巴西近二十年,当真是捞了很多,连侍卫都穿上绵衣了,真够豪阔的啊。”
刘璋已经瘫坐在地上,底子说不出完整的话了,他的头不受节制的闲逛着,看起得象是点头,又象是在点头。曹冲好象看懂了他的意义,挥了挥手道:“既然是刘使君有令,我就不究查你们了,还是问刘使君比较直接些。不过看刘使君这模样,好象一时也问不成甚么话了,来人,将刘使君请到中间歇息一下,等他好些再来回话吧。”
“先看看再说了,他们现在惊魂不决,估计也说不出甚么东西来。让他们和阆中的人打仗打仗,到时候再谈,环境就会好很多。”曹冲呡了一口热茶,略有所思的说道。
刘璋体若筛糠,在郑度的掺扶下跌跌撞撞的走下来,不由自主的跪倒在曹冲面前,嘴里颤抖着:“益……州牧、振……威将军刘……璋,拜……见将……军……”
他气哼哼的说了一长通话,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得停下吸了几口气,一边感喟年事不饶人,这才在路上辛苦了一个月,就虚成如许,一边狠狠的盯着庞羲,考虑着上面如何发威的腹稿。没想到庞羲倒是浅笑吟吟,仿佛看着他这副衰弱的模样非常风趣,一点给他施礼的设法也没有。
刘璋巍然不动,眨巴了一下有些酸涩的浮肿眼皮,微微颌首,张裔立即退了两步,哈腰出了大帐,站在帐门口高喝一声:“益州牧刘大人有令,传巴西太守庞羲、无当校尉孟达进见。”
世人如释重负,晓得现在最大的题目是刘璋,曹冲是不会主动来找他们这些小虾米的费事,一个个这才谨慎翼翼的回到本身的位置上,安安稳稳的坐着,谛听曹冲和刘璋比武。不料曹冲底子没有和他们构和的设法,只是安排了一下,就将这些官员全数押回了阆中城,带兵的大将也带进了城,部下的兵全数由他们的副将暂领,在原地安营,有乱动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