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运筹
刘巴见曹冲一脸的疑问,笑了笑说道:“公子久在北方,对江东之事体味未几。江东虽是偏僻之土,人丁本来未几,几个大城也集合在东部,但江东多山,部族甚多,号称百越,实在细提及来,在山中为祸的不但是越人,另有很多是世家大族,他们有的是与孙氏分歧,临时避世,有的就是想占山为王,做一个土天子。孙氏在江东三世,交战十几年,至今也未能剿除洁净。丞相如果夺不到柴桑则罢,如果占了柴桑,就要面对这些人。这些人久在山中,来去如飞,神出鬼没,以雄师征之,他们就藏匿不出,雄师一走,他们又死灰复燃,到时候必用亲信之患。”
曹冲正想再安抚他两句,只见内里一匹马飞奔而来,到了门前,一个骑士飞身上马,紧跑两步单腿跪在曹冲面前:“公子,我家将军请公子立即前去丞相行营一趟。”
“先生,这荆楚人士有很多人连官都不做也要跟随刘玄德。先生不去跟随刘玄德反倒北上,实在让小子欣喜万分啊。”曹冲先叹了口气道。这段时候荆州很多官员弃官南去,幸亏荆州人才浩繁,才没有闹出笑话,象刘巴如许没有跟随刘备反而逆流北上的,实在是个异类。
刘巴矜持的浅笑着,见曹冲仓促的走出去,起家施了一礼:“零陵刘巴,见过公子。”
刘巴也收住了笑,定定的看着曹冲半天,才开口说道:“如何公子对我军的远景好象有些担忧啊?”
只是这件事只能见招拆招,总不能现在就奉告曹操说,到时候黄盖会来投降,你必然要谨慎他放火。如果真这么说,曹操大抵味摸着他的头说:“你又犯病了吧?”
刘巴点头道:“如果江陵接到军令立即解缆,计算光阴,争得陆口另有较大能够。公子也不必担忧,只要争得陆口,雄师便可弃舟登岸,过蒲圻、羊头山、阳新,直扑柴桑,以曹公雄师之精锐,想来击破孙权虽不说举手可得,则少也有七八成胜算。巴倒觉得,公子要担忧的不是陆口之争,而是夺得柴桑以后的事情。”
“周公瑾雅量高致,非言语可动,干忸捏,空在公子面前夸口,却一事无成。”
“多谢先生见教。”曹冲感激的对着刘巴躬身见礼,被刘巴这么一阐发,他对赤壁的远景光亮多了。对前面的事情也有了更多的体味。
刘巴又沉寂了一会,细想了想说道:“恕我直言,只怕夏口是没法争夺了,如果我估计不错,蒋子翼江东之行,只怕会白手而返。孙权驻军柴桑张望已久,如果要降,丞相定荆州之日,他就当派使者前来摸索风声,至今不到,其志已明。诸君尚抱孙权投降之念,殊不成取。我传闻公子追刘备于长阪,刘备抛妻弃子,狼狈而逃,当时江东鲁肃已在刘备军中。刘备伏击公子不成,回到江夏以后,诸葛亮就随鲁肃去了柴桑,此时恐怕已经压服了江东众臣,起兵西向。这夏口,怕是已经被他们占了。”
“江东要面对丞相的雄师,只要尽力一拼,必定会合中全数精锐前来,以两边兵势而言,丞相纵使不能全取江东于一役,也可重创孙权。经此一役,孙权只能远遁会稽,没有几年他缓不过劲来,到时候留下一支偏军驻守柴桑,以荆州为火线,不时骚扰,只怕孙权日子不会好过。雄师坐镇荆州,西逼巴蜀,关中,假以光阴,一统天下也是完整有能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