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麻子既送货上门,想要压住军心,死命一搏,那就用最狠恶的炮火震惊清兵,崩溃清兵的斗志,同时也是恐吓康熙,让他看看,跟我李肆斗,到底得要样的本钱。
“趴低点都趴下”
新的神霄式榴弹炮归属独立炮营,发射三十斤着花弹,射程最远两里,终究从步兵兵器变作炮兵兵器。但之前佛山制造局乘车搞出的液压抑退机等没有列装,主如果太贵,一套那玩意能顶四五门炮,并且可靠性还不敷以接受百次以上的运作,这技术就只要等着质料和工艺都有了停顿后,再去揣摩。
“能用银子处理的事就不是难事,能用钢铁和火药处理的战役,就没需求拿性命去填。”
上百门大炮在这道防地前展开,每分钟两发,两小时内近三万发十二斤或者二十斤的炮弹轰到了防地上,垒墙垮塌,哨楼飞升。光是那如雷轰鸣持续了一小时,就让无数清兵失了灵魂。
这些家人来到浏阳河防地上,逃兵没见到几个,见到的是道道壕沟里都趴满了人。他们不得不趴在壕沟里,凡是空中上的凸起物都是炮火的目标,垒墙、帐篷、栅栏、哨楼、人体,在这炮子如雨,不是枪子如雨的修罗场中,没人感觉会是荣幸儿。
但这心气很快就消逝了,因为“阎王啸”来了。清楚可见的斑点超出河面,拉着饱满弧线划空而落,那是着花弹,因为这着花弹还带着一股凄厉的尖啸声,以是被清兵冠上了这个名字。
着花弹声响虽不如之前那些火炮那般狠恶,可听在清兵的耳里,却比那些火炮还可骇。被火炮大炮子打中,多数是当场就翘了辫子,估计都来不及感受疼痛。可被这着花弹炸中,好半响死不了,不是被活活疼死,就是流光血而死。
精华军的炮,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把八斤小炮也算上,就鹰扬军、虎贲军和游弈军,全军就有两百多门炮。明天的炮击阵地一摆开,那些湖南广西内卫,一个个都脚下都是飘的,既是震惊,又是欣喜。
“就怕把鞑子天子吓跑了……”
周遭能看清这着花弹的稀有十人,在垒墙后密密麻麻挤作一堆,脑筋本就糊了,看了半晌才反应,他们但是见地过晚炸的着花弹。
光芒骤起,刹时吞噬了视野。空间缓慢收缩,这感知超出了他们以统统设想力都从未触及过的体验,天崩地裂般的巨响,连骨带肉的灼烧,都被一层隔阂挡住,他们的认识被一股无可顺从的巨力从体内挤压而出,正从大张着的嘴里喷散。
眼下这两条河之间的荒地里,填满了层层壕沟垒墙,连绵十多里地,再顺着捞刀河的走势北转,护住北面二十里地的铁炉寺,整条防地足有二三十里长。【1】
隔着两三百步,火枪小炮用力地打着,纷杂噪音中,清兵们也找回了一丝心气。
七月十七,这一日的,城墙跨了,六合混合了。
壕沟是用来反对贼军的,上万人全填在近丈深的壕沟里,这仗打?贼军冲,满沟人都得举手投降。巴浑岱的家人逼压各营统领,各营统领逼压营中千把,杀了好几十人,才勉强将人推上浏阳河北岸那已经被轰得千疮百孔的垒墙,此时红衣兵已经在搭设浮桥。
军官想追上去一刀砍了他,可空中又传来呜呜的阎王啸,还感受跟之前的有所分歧,吓得从速止步。
李肆还在自我收缩着,这一战是他造反以来最对劲的一战,以绝对的火力上风赛过清军,你人多,我银子多,我炮多,我钢多铁多火药多,就是远远地轰你,着?你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