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承诺,是带她去冥国,赏花观月。他黑了脸。咬牙忍住了迈出去一半的脚步,生生收了返来。这个诺,他固然很想兑给她,但结果却不是他能接受得起的。赏花观月背后,却不知又要生起多少腥风血雨。她和上官陌,还背负着一笔烈火焚城火烧千里的债,而冥国,亦欠她二十万将士的血债。以她的性子,岂有不讨回之理。
来的人恰是她的表哥楚渊,一身龙纹团云斑斓紫袍,腰束玉带,发约墨玉簪,贵气逼人,风骚超脱。
为今之计,却只能是能拖一时是一时。
苏浅愁肠百结地望着楚渊。俊美无双聪明绝顶的楚渊啊,他能看破凌华形似神也似的假装她并不觉对劲外,她乃至感觉,或许,在她分开太子府那一刻,他已然晓得。不禁止她,只不过是全她一分思念担忧的心。他能大过年追到九颍河岸边等着她,她也没甚说辞。此人是楚渊,想做甚么谁又能拿他如何样。但他一口就承诺陪她去插手晏飞和尹媚的婚礼,她实在不测了一把。
此时却并未顿悟,只是糊里胡涂就将楚渊带在了身边。
冷风凛冽,砭骨冰寒。离了岚茨微风暖阳的气候,倒没感觉有甚么不适。反倒砭骨冰寒似能遮一遮心上的口儿,缓一缓骨子里的疼痛。
话说到这份儿上,墨凌再无了反对的来由。且苏浅心口上的伤亟需疗养,去离此比来的戎州是最好的挑选。
“走了。”墨凌扯了扯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