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起家行了一礼,“陛下,我们草原人向来不触及无辜,本日您只要措置了那郑文信,至于这位兵部尚书大人,小王也不会多想难为他。”
舒志早已在御书房外等待很久,听到天子的吼怒,便立即叮咛下去,调派齐五十亲兵前去尚书府。
嘉月瞧着那一排密密麻麻的伤药就发憷,皱着清秀的眉头,“小姑奶奶你从那里拿了这么多药膏来?可别吓我了,我这熬几天就没事了。”
小瘦子仿佛腾不出嘴来回击她,昂首“呜呜”了两声,又一脸沉醉地低头啃了起来。
张太后这才松了口气,微微红了眼眶,“可吓坏哀家了,她母亲本就走得早,她如果再有个三长两短……”
“从姑姑那边,姑姑的药很管用的!”花姜将瓷瓶一把推到了她面前,忽闪着敞亮的猫儿眼灵巧道:“你有甚么想吃的中原菜吗?我能够给你做了送来。”
刘继明是六年前的新科状元,能够说他们同年的这批豪门后辈如舒志等,都是张太后暗中汲引发来的太子一派。
鬼戎府上,嘉月懒懒地靠在软榻上,斜着一双杏眼鄙夷地瞅着抱着一只烤鹿腿吃得不亦乐乎的小瘦子,“我说死瘦子,你是要把整张脸都糊上油吗?”
“老臣该死!老臣该死啊!”郑英重重磕下头来,一张干枯的老脸尽是泪痕。
“让他出去。”天子直起家来坐好,瞧见云苍一身严整的官服、行动妥当得踏进殿来,不觉挑眉道:“爱卿如果来讨情的,便不必多言了。”
“前次公主奉告鄙人,大晋的弓箭与草原的弓箭似有分歧,正巧我比来对这些兵器非常感兴趣,公主可否描述一下草原弓箭的构造?”云翊微微偏着头,暴露一副猎奇的模样来。
德公公忙上前扶住太后,待她坐到了椅子上,才低声安抚道:“娘娘多想了,公主这不是好好的嘛。”
天子微微平复了一下情感,半晌才开口道:“郑英啊,朕从即位至今,你帮了朕很多。朕念及旧情,郑贵妃犯下这祸及九族的罪过,朕和太后都是从轻发落。但是本日之事关乎我大晋的名誉,你也莫要怪朕心狠。”
草原的小孩子都是皮得恨不能上天,上蹿下跳令人头痛,嘉月瞧见花姜灵巧敬爱的模样,不觉乐呵呵地捏了捏她白嫩嫩的小圆脸,“得了吧,美意本公主领了,不过我还是喜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谢陛下开恩!”郑英仓猝叩首谢恩。
郑英赶紧跪坐起家,盗汗不断地往外冒,“回陛下,老臣教子无方,老臣罪该万死啊!”
花姜在一旁托着小巧的下巴,盯着当真查抄图纸的云翊,常日里天真无忧的脸上闪过庞大迷惑的神采。
点了点头,天子表示拟旨寺人筹办好笔墨,开口道:“传朕旨意,贱民郑文信目无尊上、伤及盟国公主,罪无可恕,着发配西部放逐、毕生不得回京;兵部尚书郑英教子无方、尴尬大任,着免除尚书一职、,留京待任。”
这时不但嘉月,连小瘦子也抬起一张油脸惊奇道:“竟然另有你不会的东西?!”
天子微微沉吟,转头看向一向冷眼旁观左贤王,“贤弟以为如何措置合适呢?”
“好说好说!”嘉月叮咛婢女去阁房的书厨里取来了一个小布包,她挑出布包内的一张图纸递给云翊,镇静道:“诺,这是我们部落射日弓的构造图纸,我画了好久呢!可贵你也感兴趣,拿去看吧。”
“让太后挂记了,”左贤王内心对太后略略生出一些靠近之意,语气也放软了下来,“小妹已经好多了,大夫说还需好好保养几日。”
天子不甚在乎道:“还暂代甚么,提及来这小子当年也是朕钦点的状元郎。传朕旨意,兵部侍郎刘继明政绩卓然、操行端方,着三今后继任兵部尚书一职,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