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开恩!”郑英仓猝叩首谢恩。
“万死?”天子冲动起来,“你的‘好’女儿殛毙我大晋皇嗣、‘好’儿子伤及我大晋盟国公主,你这一条不值钱的老命死一万次是能抵了哪一条罪名?你奉告朕!”
这时不但嘉月,连小瘦子也抬起一张油脸惊奇道:“竟然另有你不会的东西?!”
“母后。”天子微微点头向她表示。
云翊在一旁悄悄看了半晌,俄然伸手指了指那一堆药膏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瓷瓶,淡淡道:“舒痕胶,伤好后能够祛疤,很有效。”
云苍恭敬道:“陛下包涵,老臣这一上了年纪啊,总喜好多唠叨两句。固然,郑贵妃与郑二公子确是罪不成恕,但尚书大人在朝中一向经心极力,信赖陛下也看在眼里,老臣本日大胆向陛下求个情,请陛下从轻发落!”
天子摆了摆手,表示侍立一旁的舒志将人拖了下去,又沉吟道:“如此兵部尚书一职空缺,云爱卿有何高见?”
天子挥了挥手表示他下去,一双眼冷冷地瞧着吓得跪伏在地的郑英,“爱卿出去过得可好啊?”
左贤王起家行了一礼,“陛下,我们草原人向来不触及无辜,本日您只要措置了那郑文信,至于这位兵部尚书大人,小王也不会多想难为他。”
“让他出去。”天子直起家来坐好,瞧见云苍一身严整的官服、行动妥当得踏进殿来,不觉挑眉道:“爱卿如果来讨情的,便不必多言了。”
刘继明是六年前的新科状元,能够说他们同年的这批豪门后辈如舒志等,都是张太后暗中汲引发来的太子一派。
云苍在天子面前一向扮演着不参与太子、宁王争权的中立形象,此时听到问话,毫不踌躇道:“按理天然是汲引兵部侍郎刘继明暂代兵部尚书一职。”
花姜将提了一起的红木匣子放到石桌上翻开,把内里的细瓷瓶一一拎出来,嘴里碎碎念叨:“生肌膏、桂心膏……”
草原的小孩子都是皮得恨不能上天,上蹿下跳令人头痛,嘉月瞧见花姜灵巧敬爱的模样,不觉乐呵呵地捏了捏她白嫩嫩的小圆脸,“得了吧,美意本公主领了,不过我还是喜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约莫过了一刻钟,舒志将兵部尚书郑英带了出去,年青的禁军统领恭敬施礼道:“皇上,兵部尚书已带到!”
花姜在一旁托着小巧的下巴,盯着当真查抄图纸的云翊,常日里天真无忧的脸上闪过庞大迷惑的神采。
“让太后挂记了,”左贤王内心对太后略略生出一些靠近之意,语气也放软了下来,“小妹已经好多了,大夫说还需好好保养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