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姨娘晓得她实在心中已经消了大半的气,这就起家去取出玉镯,给她戴上了:“哪,都雅不?这就不准再活力啦!”
叫了几声后,忽地有人在背后劝她,声音轻柔甜软如蜜糖:“阿萸,别再闹了,若要惹得相公腻烦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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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娘一人抵不过两人的力量,固然哭喊挣扎,还是被生拉硬拽赶了出去。
柳蓉娘盯着她,沉脸斥道:“我叫你看着前门,别让那两个小蹄子出去!你跑哪儿偷懒去了!”
吕姨娘侧身靠近她,抬高了声音,神采奥秘:“你可感觉自从相公受伤后,夫人就变得奇特起来?”
“蓉娘。”莫晓叫住了她。
张姨娘转头,见说话的是名着浅藕色衣裙的女子,恰是莫亦清另一房小妾吕玉珠。她心知吕姨娘说得有理,只是心中愤恚难抑,见着吕姨娘便一股脑向她倾诉心中憋屈,指着脸上红肿道:“玉珠姐,你看看我被打成甚么模样了?她虽是正妻,可也不能……”
这以后两个姨娘便迟早来存候,嘘寒问暖。
吕姨娘待张姨娘重新清算打扮好,打发丫环出去,抬高声音问道:“如何?你出来见到相公了?”
“只是听天由命如何行?”
恰好莫晓醒着,柳蓉娘这回倒没倔强回绝,让她们俩进屋存候,但没说几句就打发她们归去了。
“不可又如何?”吕姨娘低哼一声,“家中值钱的财物都在夫人那边,真有盗贼来首当其冲的也不会是我们。”
柳蓉娘气得去拧她:“连个门都看不住,我要你有何用?就走开这一小会儿,你都忍不住么?偏要趁这时候去解手?”
此时现在的她哪有那精力去管她们辩论打斗!但如果不管,恐怕张姨娘要吃大苦头,且张姨娘之前来看望她也是出于奉迎之意,若非如此也不至于生呈现在的事来。
柳蓉娘垂着嘴角,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白她一眼:“就跪这儿,把门看好了!”说完不再看她,叫上香兰一同去把菜肴端来。
香萍吓得缩手缩脚,低头不敢看她:“夫人,奴婢没有偷懒,一向看着门口呢,就是方才尿急了,去解了个手,谁晓得就这会儿时候张姨娘就过来了……”
香兰、香萍推她出去,从速反闩上院门,这才松了口气,两人回到正屋前,却见柳蓉娘脸黑得如同雷雨前的天空。
香兰怜悯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香萍,跟着柳蓉娘往厨房去了。
香萍缩着身子含泪跪下,委曲道:“奴婢也忍了好久了,可夫人好久都不返来,奴婢实在忍不住了才分开一小会儿的……”
柳蓉娘对劲地弯弯嘴角:“好了,别再闹了,相公要温馨疗养,不想听你哭闹。香兰、香萍,你们把她赶出去。”
张姨娘一脸茫然:“奇特么?夫人本来就不喜好我,她嫁给相公两年多了也没有怀上,自我嫁入这府中她就没给我看过好神采,对你不也不时都防备着吗?之前有相公主家,她不能做得太较着,现在相公受了重伤,她就没甚么顾忌了!”
“嘘――”吕姨娘表示她轻声,拉着她走开十几步,才小声道,“相公伤重,恐怕难觉得你做主,这会儿夫人才是主持一家之人,你且先忍过这段时候吧。”
院子里,张姨娘被香萍、香兰压在地上,发髻扯散了,衣裳撕破了,哭哭啼啼,狼狈不堪,口中不住喊着:“相公为妾身做主啊!”
香萍心惊肉跳,低头不敢看柳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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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娘听吕姨娘这么问,就有些不欢畅起来:“先前是你说顾虑相公的,我让你一起去看看,你又不敢去,这会儿倒问得这么细!如果方才你同我一起去了,我也不至于叫夫人欺负成这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