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意是绵绵不竭的。只是事到现在,与其有这闲心在此说“早一日将燕南接到宫中”,不若去细心的想些体例将燕南救回为上。
容洛虚扫一眼,不置可否,神采现了几分阴色。元妃本还在柔笑,见此笑意微凝。心下思考,开口:“向氏女又做了甚么?”
而逼向凌竹对她动手,是容洛好久前与元妃一同做的计算。本想等狄从贺为她多折断皇后几条臂膀后,再令元妃对皇背工下残存诸多发难,将统统事情归咎到她身上,以此让向凌竹怒而脱手。
这一点适值戳中向凌竹死穴。她嫁给天子二十余年,几近是一手拔擢了向氏。向氏与她可说同为一体,她兴则向氏兴,向氏衰则她衰。假定向氏被本身最爱的男人一手毁灭——向凌竹几近想也不敢想。
一字落下。话头崩碎。再无下文。
谢贵妃性子锋利,倘若晓得燕南身份,断交是要与天子对峙,令事情落入晦昧地步。故而必须让她不知此事。
辇乘在细雪里到了万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