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看她问了两句又不问到正题,忍不住打岔道:“在忙甚么?”
这六月一到,吕兰芬因娘家的事,娘家的父兄要过来跟常伯樊定则程,几次出入本家与苏苑娘筹议事情,她被请进飞琰院的次数就更多了,这日她一出门往本家的方向走,被易氏派来盯梢的下人赶紧飞腿跑归去报信,易氏一得信,仓促忙忙赶到了常府,吕兰芬前脚一进门,她后脚就到了。
一个下人,这等猖獗,易氏脸上的笑都端不住了,朝苏苑娘勉强笑笑,也不说话,面无神采地择了个坐位坐下。
吕兰芬这也是为了苏苑娘好,没想苏苑娘道:“你家的事,迟早会被人晓得的,到时候他们就晓得了。”
不过,她也不是谁也不靠近,对再上门来的吕兰芬,她就要客气很多了,还在飞琰院号召吕兰芬用了两次午膳。
“也好。”吕兰芬点头。
见吕氏朝她看过来,易氏忙道:“我来府里也没见过伯樊堂叔,想来他忙得很,也不晓得在忙甚么,我传闻比来族里的盐务繁忙,另有他又开了新的铺子,我听我家孝兴说,府里在城里的铺子多了好几个。”
倒是等他孙子进了宦海,就不足地了。
“啊?甚么?”
“好。”苏苑娘直接点头。
且先敬着。
跟她好得很?苏苑娘顿了一下,先朝丫环道:“就说我有客,本日不便利见客,请兴嫂子他日有空再来,如若她说她能等,你就让人先请去客堂。”
说着亲亲热热上来,要挽苏苑娘的手。
她当是没听到吕兰芬说的话,内心倒是恨极了这暴虐的妇,为了奉迎那傻子,竟然把她的脸往地上踩。
不屑就不屑,易氏如果自此不来了,苏苑娘也不会如何,但易氏非要来,还要算计到她跟前让她晓得,苏苑娘也不想让人曲解。
“娘子,你快去坐,孝宽公子家的少奶奶,您也快请坐。”客堂里就听胡三姐热络地在喊着。
这三家媳妇, 哪个来都了好茶好饭待之, 客客气气,问她能答得上的话她就回,答不上的就笑笑不语,也没格外靠近哪个,划一视之。
“那……”吕兰芬跟她相处日久,很明白她在某些方面的“直”,这时她成心奉迎,便问道:“今后如果有人问起我这个,我跟人解释一句?”
易氏被这丫环弄得脸上的笑一僵。
她来得勤,没想打了易氏的眼。易氏就苏苑娘嫁进常家那晚趁着热烈跟着女眷们出来过一回就没被请出来过第二回,她原在家里跟家里婆婆和妯娌放过话,说苏苑娘和她好得很,这下出来个吕氏进了飞琰院她却没去过,未免被人藐视。她本有在苏苑娘面前提出要去飞琰院看看,又在苏苑娘那对鬼眼睛下碰了壁,她也有几分急智,山不就我难不成我还不能去就山不成?是以她就等着易氏前脚进门她后脚进,同是一族的亲戚,没有事理前脚吕氏进了,她长命公家里的媳妇儿还不能后脚进,那苏苑娘再蠢,想来身边人也会提示她做全脸面。
易氏不去本家, 自有人去,她少去了两回,家中婆婆沉不住气, 就催着她去,易氏就又去了本家,笑靥如花,欢声笑语,一如之前。
苏苑娘点头。
“没有好得很。”苏苑娘反复。
吕兰芬自晓得娘家的事有端倪后就来本家坐一坐,最为首要的也是想从苏苑娘嘴里晓得一个家主能见她父兄的精确日子,家主那边忙,早出晚归也碰不上,话都是从他媳妇嘴里出来的,事情式微定之前,吕兰芬内心忐忑,想着与其在家里坐立难安反几次复,还不如来本家府里守着,归正两家来得也不远,一来一去也不过半个时候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