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鹰马队面面相觑，只当他另有后招未尽，一时未敢靠近，只是将他团团围着。慕容汐并没有分开，她骑着马，在军队外缓慢地奔驰着，一袭红色沾血的衣角透过人群在姬无夜的瞳孔里亮了又灭，亮了又灭。
“别睡！站起来！站起来啊！”慕容汐凌厉的呼喊再次传来，拉扯着他的认识。不，他想睡……他不想醒来……
下一刻，焕云雷烈枪从远处投掷了过来，直直地从他张大的口中扎了出来，穿透了全部喉骨，枪尖直插空中，将督军钉在了那边。他死死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至死也不能信赖。猩红的血顺着枪身黏稠地涂了一层又一层，直到他的瞳孔完整散开，一片灰朦。
面前的姬无夜，陌生的底子不像是本来的那小我，不，乃至底子都不像是一小我，而是一个嗜血的妖怪。
“回家吧，阿凝在等你。”慕容汐颤抖着伸出双手，缓缓地握住了他空着的左手。
姬无夜冷冷地，一寸一寸地偏过了头，血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挥动着旌旗保持着次序的督军。
“临阵脱逃者，斩！”不远处微突的高岗上站立的督军大喊着军纪，连续斩杀了数个逃窜的兵士。往回奔逃的兵士遭到震慑，却也不肯意再回身面对姬无夜。一时之间都停在了一处，前后推搡，没有半点儿精锐之师的影子。
想要喝她亲手泡的时令新茶。
不对，阿凝……我记得的……是……是……
离他近的兵士已经较着看到了窜改，姬无夜――和那把枪。
他已掠至她的面前，扬起的枪尖甩出了一串血珠，有一滴刚好落在了慕容汐的唇边，女孩子扬起嘴角，无所害怕地冲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