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粗人，对诗词歌赋连外相都没入门。只是有句话想问，不知这首词，但是你亲身所作？”姬无夜忍着有些混乱的呼吸，有些迫不及待地等着她的答复。
“无夜，你如何了？无夜？无夜？”
再规复腐败的时候，映入视线的是慕容凝焦心的面庞，那面庞是那样刻骨的熟谙，仿佛曾不止一次地在在他的梦境的片段中闪现过。被她紧握住的手掌传来冰冷的触感，让姬无夜一刹时觉悟过来，仓猝地抽脱手避开了她体贴的视野。
瞧见他的反应，慕容凝心下一动，像是俄然想到了甚么，眸中蓦地亮起了色采。
慕容凝定定地看着他，一点反应也没给，眸中翻涌的色彩让他有些看不懂。他有些心虚地解释着：“我想着你现在有身了，我总该、总该做点甚么，阿谁，你如果感觉这里住得好，不想搬也行……只要你高兴、高兴就好。”
当晚，姬无夜就敲开了她的厢门。
阿凝……
风临楼是季府的主楼，之以是名为风临，乃是因为其共有五层，从最顶层的阁楼了望去，能将全部东街口都尽收眼底。不知昭和帝挑这一处赐宅给姬无夜的时候，是否别有深意。风临楼底层有摆布配房，现在慕容凝和白月衣各占一间，中间独一一间书房相隔。慕容凝已经搬至风临楼月余，却连白月衣的一面都没有见着，连偶遇都未曾有过，可见白月衣躲她躲的多么洁净完整，她也乐得平静，只当这风临楼上高低下都只要本身一小我普通随便。
两人都是僵立在那边。
慕容凝重新抬起了头，眸里亮晶晶地：“不知夫君来找阿凝所为何事？”
敞亮的月色下，慕容凝眸中的点点星光映着琉璃般的光辉，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
“你记得？你竟然记得我给你写的诗？”
恰是这一首。”
慕容凝动容地看着垂首于她面前的姬无夜，他现在已经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是手握重权的大将军，刀光剑影间可令六合变色的人物。可她看着严峻而不住搓手的他，仿佛还是看到了阿谁一和她对视就磕巴说不出话来的沉默少年。光阴霹雷隆碾过多少年事，将太多的人和事都变得物是人非，恰好面前的这小我，是她这么多年了，一向埋藏在强势坚固内心独一的一抹柔嫩。
“月衣说那是她闲来练笔之作，因感觉写得不好，便撕了想再写一首给我。可我让她将这首诗再念给我听的时候，她却不肯说。厥后，她果然给我再作了一首，但那笔迹虽有七分类似，我却能辩白与本来的那首并非一人所作。当时我虽奇特，却也没有再纠察下去。却没想到，竟是你……”
慕容凝有些猜疑地看向他。姬无夜不知他那番伤人的话，百里长卿是绝对不会说来让慕容凝添堵的。他发自肺腑地感觉惭愧，一心想着要如何对慕容凝好一点，好弥补一二。
“果然……是你……”姬无夜颤抖着唇，那唇上竟失了半分赤色，捧着宣纸的手有些难以禁止地抖。
沉默半晌，他坐在她的榻边，目光有些游离：“没曾想，你的簪花小楷写的这般好。”
偶尔姬无夜不在的时候，慕容凝便也会去书房坐上一坐，她现在行动不便，却也不肯意整日闷在配房当中。所幸固然好久未曾执笔，她一手的簪花小楷写的却还是如昔日普通标致。那日她方才写完一阕词，突感不适便归去歇息，一时竟忘了将那张宣纸一并收去。
她只着了件宽松的月白中衣，随便地披了件藕荷色薄衫，平淡暖和的模样一时叫姬无夜一句话也说不出。看着他怅惘的神采，她拈起裙角向他盈盈走了几步，腔调轻柔：“夫君，你何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