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日来,除了受皇上的召见不得不分开,他几近全数时候都与她在一起,而对于此长乐固然晓得为甚么,却也不冲突,反而有些受用,如果一日他不在,反倒感觉缺了些甚么。
目睹着顾渊眉宇微蹙,眸光仿佛沉了几分,长乐握着帖子,用心扮作一副惶恐的神采道:“你不会这也不让我去吧,这但是皇后娘娘的聘请。”
得知长乐驾临,皇后亲身迎了出来。
怎料顾渊却道:“皇后娘娘只是聘请了长公主,臣不敢越矩。”
一起上,灼夏还在嘀咕着:“连吐蕃使臣的面子公主都不给,如何就如此给皇前面子,宴会上人多手杂,顾大人一准又要为公主担忧了……”
灼夏赶紧低了头,惶恐道:“奴婢不敢!”
皇后赶紧应道:“臣妾不敢,不过是姐妹们的凑在一起赏秋罢了,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敢以此相扰。”
皇上却道:“这话如何说的,再是日理万机,也要有花堪折直须折,更何况这满园的美人远比菊花和秋色更加动听,如何能说是相扰呢?”
长乐放眼望去,见偌大的天井里公然开了很多菊花,金灿灿的一片煞是抢眼。
待到长乐催促,他才抬眸,如玉的面庞却仿佛已是另一副神采。
长乐总感觉有那里不对,可四周一片平和,却又清楚没有甚么不对。
她一脸猜疑的看向他道:“你不会打了别的甚么主张吧?”
对此,无极宫里的宫人们都在背后群情,说别看常日里长公主教唆顾大人做这做那的,究竟上全部长安城里真正能治得住长公主的恐怕就只要顾大人一人,正因为如此,他们又对顾渊更多了几分恭敬。
只见她本日身着一袭朱红底广袖衫,锦缎上充满了金线绣的牡丹,内衬浅鹅黄襦裙,脚蹬双蝶戏花的云头履,头上云鬓高悬、凤钗摇摆,额前装点着花钿,面上精美的妆容明显是经详确心形貌的,也将她本来留于清秀的容颜添了几分艳色。
收到皇后宴请的帖子时,长乐正和顾渊在一起。
话音刚落,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仍立在席前的顾渊。
一旁的浅冬则忍不住的笑起来,用带着怜悯的目光看向灼夏。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把皇上也给引来了。
顾渊薄唇微弯,对长乐道:“长公主想去,臣当然不敢禁止。”
皇上俄然驾临,身为皇后的她清楚应当欢畅才对,可她脸上的神采清楚不是欣喜,倒有些像受了惊吓。
“既然是秋宴取乐,就莫要拘礼了。”天子说着,亲身将长乐扶起。
这股风潮乃至吹入了后宫当中,乃至于那些风俗了孤单的妃嫔们也纷繁蠢蠢欲动起来。
果然是扬眉吐气了,亦或者筹算借此次秋宴的机遇,重新建立起她身为后宫之主的威仪。
公然不出所料,当时他只是说了“请公主放心”,可并没有正面答复她是否有别的筹算。
长乐因而道:“皇后背后是全部司徒氏的庞大权势,连皇上都得敬他们三分,岂是戋戋吐蕃使者也可比拟的,再说了,看他阿谁模样才没有替本宫……”
在这个位置操琴固然便于天子赏识,可到底离主位太近了,并非惯常的乐工操琴时所处的位置。
顾渊却对这统统置若罔闻,只是泰然自如的行至天子座前,文雅的施礼道:“能为圣上和各位娘娘献艺,乃是臣之幸运。”
中秋已过,又至重阳,恰是踏秋赏菊之时,这对耽于吃苦的长安来讲,自是不成孤负之时节。
妃嫔们开端交头接耳,偶尔掩袖轻笑,目光中透着含混不明的意味。
天子又对世人道:“朕本日还特地请了顾爱卿同来,如果他肯为诸位爱妃操琴一曲,那可就是你们的耳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