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却对这统统置若罔闻,只是泰然自如的行至天子座前,文雅的施礼道:“能为圣上和各位娘娘献艺,乃是臣之幸运。”
皇后赶紧应道:“臣妾不敢,不过是姐妹们的凑在一起赏秋罢了,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敢以此相扰。”
这数日来,除了受皇上的召见不得不分开,他几近全数时候都与她在一起,而对于此长乐固然晓得为甚么,却也不冲突,反而有些受用,如果一日他不在,反倒感觉缺了些甚么。
她也分不清谁是谁,只是保持着笑容向她们点头表示。
“快别在门口站着了,长公主请出去吧。”皇后笑意嫣然的引了长乐到凤仪宫内。
天子也重视到这一点,因而问道:“顾爱卿如何要在那边操琴?”
对付过妃嫔们的敬酒,长乐撑着脑袋坐在机前,旁观着面前的热烈,一如既往的感觉无趣。
天子又对世人道:“朕本日还特地请了顾爱卿同来,如果他肯为诸位爱妃操琴一曲,那可就是你们的耳福了。”
话说到一半,她俄然顿住,侧头看向灼夏,蹙眉道:“如何你比来话越来越多了,但是本宫太纵着你了?”
顾渊此时起家,自长乐手里接过名帖,翻开来,烫金的笺纸上只写了简简朴单的几行字:玄月初九,凤仪宫,重阳赏秋。
话音刚落,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仍立在席前的顾渊。
本日的丝竹班子也技艺寥寥,几支曲子奏下来,不过差能人意罢了。
宫里的宴会,大略就是这么个模样,除了秋菊伴着秋色有几分赏头,旁的再无甚么。
宫人们正来往穿越于席间,忙着奉侍添茶。
目光落在长乐身上时却顿住,天子朝席间踱了两步,与她打号召:“皇姐也来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把皇上也给引来了。
这倒合适他谨守宫中端方的风格,只是仍然让长乐不敢信赖。
长乐亦笑着的同她酬酢,同时将她打量了一番。
她一脸猜疑的看向他道:“你不会打了别的甚么主张吧?”
当今圣上自十四大婚,便广纳天下美人于后宫当中,这五年更是添了很多,乃至于面前一副副娇花普通的脸庞晃得人头晕,竟有很多是长乐不熟谙的。
顾渊薄唇微弯,对长乐道:“长公主想去,臣当然不敢禁止。”
自从顾渊来到无极宫后,便对她到处加以限定,特别是在长乐与后宫妃嫔的来往中,于他臣子的身份而言非常越矩。
长乐因而道:“皇后背后是全部司徒氏的庞大权势,连皇上都得敬他们三分,岂是戋戋吐蕃使者也可比拟的,再说了,看他阿谁模样才没有替本宫……”
果然是扬眉吐气了,亦或者筹算借此次秋宴的机遇,重新建立起她身为后宫之主的威仪。
长乐因而施礼:“拜见皇上。”
皇上却道:“这话如何说的,再是日理万机,也要有花堪折直须折,更何况这满园的美人远比菊花和秋色更加动听,如何能说是相扰呢?”
“当真?”长乐暴露不成置信的神采,继而蹙眉道:“实在我也不想去,只是眼下张贵妃和宸妃俱已失势,后宫当中已是皇后一方独大,我现在在这里,不好驳她的脸面,即便不久待,起码也得露个面。”
对此,无极宫里的宫人们都在背后群情,说别看常日里长公主教唆顾大人做这做那的,究竟上全部长安城里真正能治得住长公主的恐怕就只要顾大人一人,正因为如此,他们又对顾渊更多了几分恭敬。
阿谁温润如玉、举止文雅的男人不是别人,恰是顾子皙。
夙来喜好平静的皇后娘娘更是可贵起了头,说是凤仪宫里的菊花本年开得格外好,请姐妹们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