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甲等人已经拆下了帐帏,一众丫环仆人正在上菜备席,此行倪晨伊不但带来了大量的果蔬食品,还带来了很多厨子,西域的烤羊很有特性,随后的午宴单是烤羊就筹办了三只,另有鱼肉菜蔬,时令生果无数,世人各自繁忙,全部营地喜气洋洋。
“我们与你一起还,”倪晨伊说道,“援助朝廷的米粮我们会尽力筹集,哪怕散尽家财也在所不吝,但你记得承诺过我们的事情,倘如有朝一日真的有力回天,我们也极力了,必然不能舍命报恩,为其殉葬。”
长生说到此处略做停顿,转而再度说道,“另有庆阳也是个费事,皇上本来派了范景明领兵驻守庆阳,但范景明是御前侍卫出身,并非帅才,李茂贞先前与李保东进逼宫时把他打的弃城而逃,现在我已经重新光复庆阳,二师兄和三师兄手里有七万兵马,我故意让他们南下讨伐李茂贞,并奏请皇上封我二师兄为庆阳刺史,封我三师兄为征南将军,但皇上未置可否,又把范景明给派过来了,皇上的企图也很较着,又想让范景明接掌庆阳兵权,如此一来就把我的打算全打乱了。”
不等倪晨伊接话,不远处便传来了大头的呼喊,只道酒菜已经备好,让二人前去退席…...
倪晨伊摆手打断了长生的话,“当年在阁皂山产生的事情我也晓得,如果不是为了帮你死去的师父送丹药畴昔,你也不至于几乎死在那边,危急关头是师叔为你主持了公道,洗刷了冤情,龙虎山的情面你也是自当时欠下的,过后老天师又例外规复了你师父的道籍,为了报恩你才会拜入龙虎山,随后才有了代表龙虎山插手朝廷的武举比试之事,这些年你一向忙着了偿别人欠下的情面,就没为本身活过。”
倪晨伊接口说道,“庆阳乃边关重镇,不管是凤翔的李茂贞还是西川的龙颢天,想要东进长安,都必须颠末庆阳,乃至连我们发运米粮也要颠末庆阳,皇上让范景明接掌庆阳兵权明摆着是不信赖你,担忧你有朝一日会起兵造反,故此才会未雨绸缪,先掐住你的运粮咽喉。”
长生没有接话,实则皇上顾忌的并不是他,而是他和领兵在外的张真人以及能够供应粮草的倪家,这三方联手,想要取皇上而代之当真是易如反掌。
长生说到此处再度感喟,“我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哪儿哪儿都是费事,我既要考虑战况局势,又要顾及皇上的感受,你说的对,我这个忠臣比奸臣还难当。”
“你做的已经够好的了,时候紧急,我就不回于阗拜见岳丈大人了,我走以后你们必然要重视安然,”长生说道,“我给你们留下的灵气信物必然要保存好,一旦碰到伤害立即告诉我,不足一在,我能很快赶过来。”
不等长生接话,倪晨伊再度说道,“你几位师兄也给你添了很多费事,不但暗害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还起兵造反,这可都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赦免他们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小我情也得你来还。”
“我还没想好,”长生点头说道,“灵符固然只要十八枚,却对战况时势影响庞大,远的不说,只说统兵洛阳的张真人,他是没有金符的,如果李焕宸暗中行刺,张真人的安然便很难包管,张真人此前为了攻陷洛阳,无法之下逆天作法,已经折了一纪的寿数,不能再让他冒险了,我在考虑要不要替下张真人,但我如果替下张真人,又怕正中那些言官清流下怀,他们本就撺掇皇上迁都洛阳,我如果再统兵洛阳,皇上必定会多想。”
“我当至心疼你,”倪晨伊柔声说道,“我也晓得我能为你做的很有限,我只能尽量不给你添费事,不分你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