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政朝他使了个眼色,周世民一咬牙,为了把这场戏做得更逼真,他最后还是叫过酒楼小厮拿来纸笔,提笔一挥而就,写下了一张欠条,粗心就是说获得严政的一副黄眉山的“早堂论”,作价十两银子,因一时手头宽裕,这十两银子临时欠下,今后了偿等等。
“人无信不立!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安闲中道,贤人也……诚之者,择善而刚强之者也……”
严政开端不吝引经据典,高谈阔论起来,在辩论方面,酒楼小厮碰到对方如许一名很有辩才的童生,只要甘拜下风的份,在严政大义凛然,滚滚不断的跟他大讲起君子诚信之道的时候,他完整偃旗息鼓,放弃了跟对方再持续辩论下去的设法。
严政一手夺过对方的账单,拿在面前细心瞧看,这确切是他们这桌酒菜的账单,几个小菜,一盘鲈鱼脍,一坛清江酒,一点不差。
周世民听了,一时有些游移迟疑,固然明晓得是在做戏,但这留下了字据,老是有些不好。
他的目光又往下看,见到那几盘小菜的代价,面前一亮,终究让他有了找茬的来由了。这几盘小菜加起来的钱,统共也不过四钱银子,只能说是这份账单的小头,不过却能够给他一个名正言顺找茬的来由。
“这份凉拌黄瓜,如何要一百文钱,我记得这盘菜,只是三十文钱才对。另有这份酸辣土豆丝,如何也要一百五十文钱,我记得这盘菜不到五十文钱的才对,另有这小葱拌豆腐,青菜萝卜,这代价都不对,你们的这份账单是假的,涉嫌讹诈,我要去控告你们!”严政开端气势汹汹,义正词严的发作起来。
看到这份清楚明白的账单,严政顿时傻眼,额头的盗汗刷的就冒了出来,一盘鲈鱼脍,就要了二两二钱银子,这不是坑人么,他固然晓得作为清风楼的招牌菜,这盘鲈鱼脍代价不菲,但也没想到,竟然高到如许的程度,作价二两多银子。
有人耻笑道:“甚么黄眉山的‘早堂论’,只怕就是冒名顶替的伪作罢了,不然为何不敢拿出来见人。”
酒楼小厮拿着账单走了过来,说道:“三位公子的饭钱,一共是三两三钱银子。”
看到景象不对,周世民气一横,大声说道:“严兄,不必跟他们作这无聊口舌之争,你这副眉山先生的‘早堂论’,我要了!”
这份账单的大头,无疑就是那盘鲈鱼脍,单这一道菜,就要了二两二钱银子,其次是那坛清江酒,要了七钱银子,别的几盘小菜,又要了四钱银子,加起来恰好是三两三钱银子。
以是听到刘楚翰的发问以后,严政当然是决然回绝,而见到他回绝,刘楚翰一边的人,对此更加思疑起来。
严政神采一变,大声叱呵起来,那些人更是起哄,很多人跟着煽风燃烧,无外就是思疑严政手中的字稿是临摹伪作,不敢拿出来见人。
如何办,他揣摩起来,如果跟对方实际这盘鲈鱼脍代价凹凸,仿佛不是甚么好体例,鲈鱼脍是酒楼的招牌菜,定这个价,无可厚非。一坛清江酒,要价七钱银子,这也有点坑人了,不过仿佛也在道理当中,真要争辩也争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为了把戏做足,严政便又道:“世民,我晓得你现在手头宽裕,一时周转不开,这没有干系,你打个借单就是了。”
在对方滚滚不断,乃至不吝动用了浩然之气的威势下,酒楼小厮只要落荒而逃,向酒楼掌柜叨教去了。
他当即就拿过那副字稿,交到了周世民的面前,慎重说道:“眉山先生的亲笔手稿,还望世民今后多加珍惜珍惜,迟早观赏揣摩,必然大有进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