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狗剩回身回屋,将银票藏好,随即出门,悄无声气地跟了上去。
此人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丁,却洗得干清干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负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脸上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神情猴急,也不消竹筷,伸手便将鸡屁股夺去,大快朵颐起来。
彭狗剩蓦地呆住,呜啊一声大呼,嚎啕大哭,回身面向凤至堆栈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切,你们这群帮闲,满是混吃等死的窝囊废,都想发这笔横财,你随我们一同前去,若信息是真,金子少不了你的!”
嗖!的一下。
彭狗剩浑身瑟瑟颤栗,头也不敢抬,惊骇莫名,只怕本身过不去这一关了。
就在彻夜!
岳风摇了点头,自全真教赏格诛杀令出,这已是第一十七拨,此中既有武林豪客,亦有官府中人。
明丽的阳光下,一名身骑高大骏马的少年呈现在面前,马是名种的玉面青花骢,配着光鲜的、极新的全部鞍辔。
彭狗剩还没反应过来,那张薄如纸的银票,竟是破风而来,精准无误地钻入彭狗剩干枯、乌黑的右手。
领头捕快拍了拍彭狗剩的肩膀,嘿嘿笑道:“你公然没有骗我,这贼人恰是岳风!放心,该你的钱,少不了你,哈哈哈……兄弟们,我们发财了!”
湖中小岛,桃树林中,一个古朴的八角亭里。
不待那领头捕快开口,岳风拂袖一挥,餐桌上数十根筷子直飞而出,嗖嗖数声,筷子精准插入十余名捕快的胳膊、大腿、脚掌,哀嚎声顿时响起。
说来好笑,前来剿杀的人,更多的是官府中人,没混过江湖,他们始终不信赖所谓的以一敌千,财帛动听心,繁华险中求,天然将脑袋往裤裆上一别,齐上围歼。
彭狗剩抬开端,一道暗影罩了下来。
俄然间,彭狗剩昂首看到一张印有人像、赏格的布告。
彭狗剩身材一颤,蓦地站了起来,手心出汗,死死攥着银票。
……
“不、不、不!官爷,我……我不敢去!”
“说,到底没有骗我?!”
堆栈以后是一片湖水,湖水中心有一个小岛,岛上有个庄园,住着本地最大一户乡绅,亦是江湖中的豪客。人在凤至堆栈,举目便能瞧见,风景旖旎。
鲜衣怒马少年郎,彭狗剩咽了咽口水,这贼老天,咋就这么不薄呢?本身命咋就这么苦呢?叹了口气,有气有力地往东边指了指,少年道了一声谢,顺手扔下一张十两银票,拍马而走,哒哒声远远传来。
“狗娘养的老天!”
……
“没……没有。”
岳风心中一震,定眼再瞧,面前已多了一个笑眯眯的中年乞丐。
这是一个三十五岁中年男人,生着与江南温婉截然分歧的北方人脸庞。
彭狗剩蓦地瞪大眼睛,完整呆住,瞧动手上的银票,又望着少年的背影,心脏砰砰砰加快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