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里固然是童贯门客,但走的文官门路,也得看蔡京眼色,常日正愁没有门路凑趣蔡京。收到童贯手札天然喜出望外,忙让人去请本城兵马都监董平。
不过看着堂下风尘仆仆的家人,蔡京心头却闪过一丝不祥,沉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董平允在营中练习兵马时,接到知府传信说有军情大事商讨,当下便也打马来到府衙。董平对府衙天然是轻车熟路,也不消人带路,到的大堂,抱拳道:“末将董平见过知府大人。”
“不消耗事了,不知大人召董平前来,有何叮咛?”
董平也正愁没有机遇在程万里跟前显现本领,好让他把女儿许给他,闻谈笑道:“不过是些草寇,济州厢军无能,丧师辱国。董平这便去点齐兵马,三五日内必定扫平梁山贼人。大人在城中等我捷报便是。”
童贯听罢,笑道:“太师放心,不过是些草寇,何用劳动禁军。东平府知府程万里原是我门客,他部下有个都监唤做双枪将董平,原是河北边将,有万夫不当之勇。梁山川泊正挨着东平府,我这便传书让东平府派兵剿捕便可。”
蔡京皱眉道:“调兵遣将是枢密院之事,你去请童大人来,便说有军情大事商讨。”
蔡京正等着追复生辰纲时,没想到派去济州的干办却狼狈而回。
程万里笑道:“董将军不消多礼,快请落座。”
说完又喊道:“来人,上茶。”
蔡京退隐后,天然是投桃报李,童贯作为宦官,文臣这条路走不通,蔡京便保举他做西北监军。童贯做了西北监军,便主动催促西北各军与西夏开战,其间固然败多胜少,但失利的黑锅天然是西北诸将背了,得胜的功绩则是童贯的。朝中有人好仕进,更何况童贯深得天子信赖,没几年,童贯竟然积功升为太尉,领枢密院事,把握了天下兵马大权,可谓有史以来第一宦官了。
这童贯身材魁伟,因为在军中呆了几年,肤色也晒得乌黑,看上去充满阳刚之气,只是下巴只要稀稀少疏的几十只髯毛,大抵是因为童贯二十多岁才阉割进宫。固然髯毛未几,但童贯却最珍惜他这独一的男性意味,常日抚摩都舍不得,恐怕把这最后的男性庄严一不谨慎搞没了。
当下,那亲信干办把如何查到劫生辰纲贼人下落,沿途追踪得知贼人落草梁山,济州派兵攻打梁山,却落得全军毁灭,一一说了。
固然董平使的好双枪,有万夫不当之勇,又兼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号为风骚双枪将。按理来讲,也算文武双全,年纪悄悄又已做到都监,把握一府兵马,足能配的上程万里之女。只是程万里却总想着他是童贯门人,有朝一日必定能高升,他女儿又有非常色彩,到时不愁寻一朱门下嫁,他也能多些助力。只是如当代道不承平,程万里需求借助董平保境安民,便也没有绝了董平心机,想让他好好着力,等程万里升迁以后,此事天然也就不了了之了。为了制止不测,程万里更是让程婉儿禁足,不得出宅门半步。
济州知府固然也想弃城而走,但职责在身,如果走了恐怕性命不保,只好令城中残剩一批示厢兵加强保卫,又下文书调各县土兵去州城防卫,恰是弃卒保帅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