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看晁勇如此说,赶快抱拳道:“多谢小霸王谅解。”
晁勇赶快上前扶起穆弘,道:“本来你们兄弟做的这般功德,倒是我们鲁莽了,几乎便坏了镇上端方。”
几人正吃酒间,只听通衢上有人叫道:“哥哥,便是那几个鸟汉灭我威风。”
说着,瞥见穆春在前面一动不动,不由转头斥道:“还不上来给几位豪杰赔罪?”
晁勇怕薛永难堪,笑道:“无妨,人各有志。相逢便是有缘,我们且先吃酒,待吃完酒,再各奔出息。如何?”
穆春没想到对方不但不逃,反而迎了上来,手中木棒一舞便要向薛永打去,却不防棒头被哥哥穆弘一把抓住,脸憋的通红,不由叫道:“哥哥拦我干甚么?”
晁勇笑道:“兄弟,切莫如此,我等也不知贵地风情,才产生这很多曲解,不成全怪穆春,不然倒教我们无地自容了。”
穆弘闻言,顿时气得神采乌青,回身一个巴掌便甩在穆春脸上,骂道:“早就传闻你在镇上称王称霸,没想到越来越猖獗了。他自给他的钱,碍着你甚么了?”
薛永只当没瞥见穆春警告的眼神,抱拳道:“小弟初来贵地,本日在镇里使枪棒卖药,这位小兄弟汲引咱家,给了五两银子恭维。没想到便惹出了你家兄弟,便要和我恩官脱手,我一时气不过,才把他踢翻在地,没想到惹出这很多事来。”
穆弘看晁勇等人洒落,抱拳道:“说了多时,还没就教众位豪杰高姓大名。”
薛永却提着哨棒起家道:“小霸王这是那里话,大伙为我惹出这事来,薛永怎能置身事外。”
穆弘听到宋江大名,赶快带着兄弟来拜见,见过礼又请世人去他庄上盘桓一日。
晁勇扶住穆春,穆弘又道:“各位包涵,往昔我看他固然恶劣了些,但并无甚大的恶迹,只是时不时趁我不重视时,溜到镇上装豪杰。是以奖惩轻了些,让他一再出错。这番归去,我当好好经验他。”
穆弘起家,道:“说来忸捏,本是一件功德,但因为这不成器的兄弟放肆,频频让人曲解,还常常骗着我帮他出头。”
薛永久走江湖,却看出穆弘不过是怕堕了自家名声,被阮小七逼得要脱手,赶快抱拳道:“两位哥哥且慢脱手,此事怕有曲解。”
穆春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却不敢还手,委曲道:“哥哥不是说了要让在镇上讨糊口的都先来拜见我们,才准他们趁食吗?这男人也未曾拜见我们,更没份例钱,是以我才不准他在镇上卖艺。”
晁勇刚要说话,阮小七已叫道:“你这男人领了这么多人来,要脱手便脱手,哪来这么多鸟话。”
穆弘叹了口气,道:“本来揭阳镇靠着浔阳江也算民丰物茂,没想到这些年朝廷俄然弄出花石纲,这江上运送花石纲的船只便连缀不断。揭阳镇因为靠着浔阳江也遭了灾,要供应这过往运送花石纲的船只赋税,如果缺了劳役,镇上还得出人去服劳役。多少村镇因为花石纲弄得凋败,是以我兄弟便定下端方,只要在这镇上赢利的商户每月便要出多少份例钱,以供应花石纲船只所需赋税。不是小弟夸口,固然是以走了很多商户,但揭阳镇也没同其他沿河村镇普通凋败下去,镇上更没多少百姓是以家破人亡。”
世人便在路边树荫下放开酒食,吃喝起来。
说着,一揖到地。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经验经验这些地头蛇。”
阮小七听了,不由讥道:“过路人管不得,镇上人你便管的?你们兄弟还真是这镇上恶霸不成?”
晁勇忙道:“我们已脱手打了他,如何还能再让他赔罪,快莫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