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两腿踏着水浪,如行高山,那水不过到的他肚皮,淹着脐下,不一时便到的跟前,跳下水阁。
晁勇几时见过这般水性,端起本身酒碗敬给阮小七。
晁勇也学着阮小七模样,捡起一个鸟蛋捏碎,倒是溅了一面庞液,喝到嘴里的还不敷润唇。
阮小七指着一群通体乌黑,颈背颀长的飞鸟道:“那是白鹭,其肉最是细嫩。一到晚间,他们便来这芦苇荡中过夜,另有那黄雀、獐鸡、野鸭、大雁。这湖边很多人便靠捉他们补助家用,夜间进了荡子,只要眼明手快,用手指掐住它们脖子,不让叫出声,便可一只一只捉到手软。芦苇荡中也有很多它们下的蛋,我这另有本日捡的,恰好下酒。”
“小七便是这般性子。永哥儿且吃碗酒,少顷,小七定能捉的鱼来。”
“好,到时少不得三位哥哥着力。七哥,我们比比拳脚如何?”
阮小二还要再说,见晁三已经得空跑了出去,也只好作罢。
晁勇笑道:“哥哥休怪,小弟幼时不学拳棒,迩来才学的几路拳法,拳脚却不是哥哥敌手,只好使着力量了。”
这等歌词正合适江湖男人脾气,晁勇唱的两遍,阮小七便也跟着吼道:“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脱手时就脱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
“好,三国时,关羽温酒斩华雄,陆上豪杰以他为尊,明天,七哥瞬息捉金鲤,水中豪杰当以七哥为雄。晁勇本日大开眼界,七哥满饮此碗。”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脱手时就脱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嘿呀依儿呀唉嘿唉嘿依儿呀。”
当此时,岸边垂杨绿柳,湖上鸥鹭翔集,荷花满望,渔歌颂和。
晁勇看去,只见那窝棚只是靠着底下几根木头扎在水里撑着,让人思疑在屋里行动大点,会不会把屋子弄倒。
阮小七看着晁勇狼狈的模样,笑的前仰后合,拍着空中道:“这个却不消着勇哥儿神力。”
“好,晁天王当年一双铁拳打遍京东,难逢敌手。虎父无犬子,小七也正想尝尝勇哥儿手腕。”
阮小七闻言,顿时又来了干劲,盯着晁勇道:“勇哥儿此言何意?”
晁勇见阮小七无精打采的模样,笑道:“七哥且忍耐,我料定不出三个月,必有转机,以后你我当再不消受那作公的逼迫。”
说完,脱了背心,纵身一跃便跳入水中,瞬时没了踪迹。
阮小七看动手腕上两道红印,点头道:“不打了,不打了,勇哥儿神力惊人,跟你比拳脚太亏损。”
晁勇见三人满口承诺,心中之事了结,便也想一试三雄技艺。
阮小二也故意看看晁勇技艺,与阮小五把桌子抬到一边,腾出地儿来。
阮小二忙拦住晁三,道:“使不得,使不得,怎能一再让你坏钱。”
晁勇走到亭边,看那阮小七入水处,倒是只留下一圈圈波纹,仿佛方才进入的只是一条鱼般,波澜不惊。
说完又冲晁三道:“晁三,你去再整治些酒肉,给二哥、五哥带归去,免得二嫂和老娘复兴火,晚间我和小七也再吃一回。”
说着,阮小七从墙角拿过一个鱼篓,拿出十几个来放在地上,捡起一个,捏碎倒向嘴里。
阮小二闻言,想了想,如有所悟的道:“晁天王若愿带挈我兄弟,只要让人传话来,我三个若不舍得性命相帮时,残酒为誓,教我们都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
到的芦苇深处,阮小二指着一座芦苇杆搭的水上窝棚,道:“那便是我住的处所,过了今晚,勇哥儿便晓得住在这芦苇荡中倒是比那陆上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