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为神,六合便再无妖魔。若我为魔,神阻杀神,遇佛杀佛。
听闻他的话,白泽倒是真的当真想了一下。
青离已经接过了陆压手里的噬魂花,重新将它至于微尘胸口处。听闻白泽的话,转头看了他一眼,复而又低头垂眸看着微尘,苗条白晳的手指悬于噬魂花上方,五指如水波悄悄伸展起伏颠簸,指导她体内的暮气。
阳光甚好,他眺望林子内里的板屋,神采寂寂。抬头喝了一大口酒,复又飞回桃枝枝桠上,闭目而眠。
青离手掌心的那朵花已经被玄色的幽灵全数覆盖了,如许只看获得青离手掌内心一团乌黑的浓雾。他低头垂目,悄悄地凝睇着掌心中的那团浓雾。俊美如玉的脸庞冷僻沉寂。白泽看着他如许,内心竟不犹自主的升起了一丝寒意。
见青离竟是当真的,陆压也敛了端倪,神采严峻。拉住了青离的手臂。
陆压正在喝酒,听到青离的话,一口酒呛在喉咙里,连连咳嗽:“你来就是问这个的?”
这本就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事,以是陆压也没甚么好埋没的。他从怀里取出一株已经枯萎的花,丢给青离。
“我南极帝宫便是她的归宿。”
悄悄躺于床榻之上的微尘,呼吸微小,惨白如雪,肌肤如瓷器,泛着冷冷的光芒。
青离抬手一划,他们面前便呈现了一片血腥场景。
氛围万分严峻,白泽脚步无认识的向陆压挨近,明显他是站在他这边的。青离冷眼瞧着他们的行动,敛了端倪。
“青离。”陆压抬眸看着青离道:“她独一的归宿便是……”
目光如水,侧颜如雪。
那团被他玩弄在掌心的浓雾,垂垂散去。直至最后那朵噬魂花悄悄的躺在他掌心。
青离并未给他们太多辩驳的时候,直接将噬魂花放到了微尘胸口。刹时间,丝丝缕缕的暮气从微尘体内飘散出来被噬魂花吞噬。呼应的微尘本来就惨白的脸上更是如死人普通。
“置之死地而后生。”屋外模糊又有鬼哭狼嚎之声,这是地府阴兵鬼差闻其厉鬼气味去而复返。青离一扬手一道刺眼的白光至屋外向外分散,方才都还刺耳的声音现在消逝殆尽。
整天无聊至极,看不到但愿又不至于绝望,这感受折磨得白泽生生瘦了一圈。找过陆压,但他整天躺在干枯的桃树上喝酒,一醉便是数日。而青离至那日以后便再也没有呈现过。
青离扒开挡在身前的白泽,未回身对陆压道:“你既然去洪荒取了这噬魂花,莫非不也是如许筹算的吗?”
白泽一向随女娲先人微尘上仙糊口在天上的女娲宫里,虽晓得噬魂花,亦晓得噬魂花的感化,但亲目睹着还是第一次。
若想要查清事情颠末,恐怕还得回一趟吴府。心下主张盘算,白泽便不在踌躇,腾云直奔吴府而去。
极久以后,才轻声道:“她不会死。”
光阴恍忽如深海之水,悄悄悄悄一恍而过。
“你疯了。”陆压上前一步,抢走了微尘胸前的那朵噬魂花。被引出来而未被吞噬的暮气四周乱窜。青离缓缓伸脱手,抓住了那些暮气,倾刻间便在他的掌心消逝殆尽。
话到此处,青离并没有在言语,手掌伸至陆压身前,眼睛亦盯着他。
青离剑眉微扬,看了陆压一眼。“你前些时候去洪荒做甚么?”
“还不如让她现在命陨魂散。”陆压倚着床边墙壁,亦垂眸看着微尘,似漫不经心:“她毕竟不能成仙,亦不是人。五界以内,恐再无她容身之处。”
魂抽如丝,极久以后微尘额间那朵乌黑的此岸花终究消逝。手掌反转将噬魂花收动手心,洪荒之物,不管善与恶,从不是凡物。这朵噬魂花亦不例外,即便将微尘体内的恶魂几近接收殆尽,色彩亦未曾窜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