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言语,他们已经想到了青离未说出话的意义。
“青离已经去寻让微尘醒来的体例了。”
目光如水,侧颜如雪。
“陆压道君,我先走了。”
白泽情感垂垂安静,它仿佛想到了甚么,昂首看向门前欲与陆压说,但是那边已经人去门口。
白泽一身乌黑的袍子站在树下,灵巧洁净得如人间不碍世事的孩童。
悄悄躺于床榻之上的微尘,呼吸微小,惨白如雪,肌肤如瓷器,泛着冷冷的光芒。
极久以后,才轻声道:“她不会死。”
是的魔道。她不是妖,也不是鬼,从不是人,此后更不会是仙。
一阵轻笑,白泽只觉风中有酒香飘过,再抬眸陆压已经抱着酒坛停在了他身前。他抬手翻开身后的结界,笑道:“虽我不喜天上那些伪善的神仙,亦不喜人间软弱的凡人,不过你与微尘普通,笨拙仁慈得让我不忍不睬。也罢,你去吧!”
陆压一挥衣袖,破开的结界又合好如初。
光阴恍忽如深海之水,悄悄悄悄一恍而过。
数次见白泽情感烦躁,便开口点拨。
等了好久都不见陆压答复,白泽觉得他又睡着了。便也没在唤他,提步向林外走去。直至林子边沿处,陆压似睡梦中刚醒,慵慵懒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关好门,林子里仍然如初出去时普通模样。在林中瞥见陆压抱着酒坛,躺在桃树枝桠上,灰色的道袍垂落在风中,一只手掌覆在眼睛上遮挡温热的阳光。
再未见微尘之前,他还只是一只小小的白泽兽,道行寒微,智力如小童,化不得人形,整天在山间捉蝶嘻戏,修道炼法。而在微尘坠于忘川数千年之间,他被青离困于塔内,内里凶恶亦常,它亦只得修炼神通对于那些源源不断的妖妖怪怪。
出错之罪神。
陆压正在喝酒,听到青离的话,一口酒呛在喉咙里,连连咳嗽:“你来就是问这个的?”
“你真筹算用这朵花去吞噬微尘体内的恶魂?你可知如许做的结果?”
张扬却又孤寂。
只是再此以后,微尘便再也没有醒过。除了白泽,青离与陆压便再也没任何行动。整天守着昏睡不醒的微尘,若不是她胸口轻微的起伏,他乃至都觉得她已经死去多时。
明显这不是甚么好听的话,但是白泽也不介怀。点点头道:“那就有劳道君临时替我照顾微尘上仙了。”
氛围万分严峻,白泽脚步无认识的向陆压挨近,明显他是站在他这边的。青离冷眼瞧着他们的行动,敛了端倪。
“若将微尘体内的暮气被噬魂花吞噬洁净后,她会不会死?”白泽眼圈发红,艰巨道。
阳光甚好,他眺望林子内里的板屋,神采寂寂。抬头喝了一大口酒,复又飞回桃枝枝桠上,闭目而眠。
“再没有微尘之前,你在做甚么?在微尘坠于忘川数千年之时,你又在做甚么?”醒来后的陆压脑筋还不甚复苏。头有些疼,抚额闭目倚于门口,另一只手仍然还拿着一只酒坛。
青离抬手一划,他们面前便呈现了一片血腥场景。
三人一时寂静。
肉眼可见之处一缕缕的灵魂向着青离掌心处的噬魂花堆积。那小小花心一张一合,纯白的花心像一个无底洞似有庞大的魔力,接收着那些灵魂。
“还不如让她现在命陨魂散。”陆压倚着床边墙壁,亦垂眸看着微尘,似漫不经心:“她毕竟不能成仙,亦不是人。五界以内,恐再无她容身之处。”
青离扒开挡在身前的白泽,未回身对陆压道:“你既然去洪荒取了这噬魂花,莫非不也是如许筹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