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被撩开,先递出来的是一双柔若无骨而又白净纤长的手,玉手素净,指尖圆润,是美人柔胰美人骨。
徐立是经历过事儿的人,眸中震惊一闪而过,却粉饰的很快。
大陈宫,她毕竟,还是来了。
……
徐明惠出身崇高,董善瑶又格外看重她,指派到徐府接人的辇,使的是雀辇。
董善瑶自打做太子妃起,就是这么本性子,在她看来,不免有些过于谨小慎微,天子御极后,有这么一名皇后,后宫要不是有她镇着,将来保不齐要闹出甚么事情来。
往那里躲呢?这里另有元邑在,珍而重之的话仿佛还在昨日,响在耳畔。
中宫的旨意出的很快,集清现在住着的女人们,出身个顶个的好,一时闹出了性命,董善瑶又有了高太后和元邑的“指导”,天然也不敢叫她们在那边多待。
内监眸中一道精光闪过,冲着他又一拱手:“侯爷是明白人。既这么着,按端方,还是主子带着人随夫人入内去,请了昭娘娘移驾。还请侯爷将府门大开,娘娘当今位分已定,仪仗轿辇请出去,需得自正门而出。”
高太后做深呼吸状,如此几次,才稍稍安静了些:“你今早去见皇后时,她是如何说的?”
实际上,徐明芷出事以后,她就晓得这道旨意,迟早是要来的。
她本就该是属于这大陈禁庭的才对啊!
旨意都下了,接也接了,这会儿再藏着躲着,已然没甚么意义。
春喜略抿唇,大抵也晓得高太后不待见元清,可她做主子的,固然是高太后身边头一份的面子,也不能多说甚么,只能劝太后想开些。
徐明惠仿佛有些不耐烦,虽说还挂着笑,可调子却沉了下去:“嗯?”
彼时徐立领着一众家眷跪于正堂中,久久未曾接下这道旨。
春喜心下格登一声,心道公然如此,又不免替那位中宫正主捏了一把盗汗。
而至于徐府那边,一大早就已经安排了人去传了话,把徐明芷的死讯报了归去,这会儿册封的旨意下来,少不得再一道旨传下去,要将徐明惠以妃位礼聘入宫。
送走了元清后,春喜才敢带了三四个机警话未几的小丫头进屋里清算“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