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且非论追封聂沛瀛“福寿王”的称呼是多么讽刺,单看聂沛涵立后的旨意,以及将本身畴前的封邑分封给聂沛潇,便能今后中看出很多端倪——
程初婷的身形顿了顿,迟疑一瞬才道:“是安宁宫。”
鸾夙闻言“噗”地笑出声来:“这场大火来得刚巧,坠姨那样聪明,必然会趁此机遇分开序央宫了吧。”
“话虽如此,可毕竟是几百年的宫殿,破钞了无数人力财力。更何况此次走水,必然有人难逃厄运……”鸾夙仍旧叹着气,为那些葬身火海的人兀自记念。
臣暄不假思考当机立断,立即带着鸾夙出了堆栈。栈外程初婷已将马车筹办伏贴,而驾车之人不是别人,恰是畴前臣暄的贴身侍卫宋宇,这倒是令鸾夙与臣暄非常震惊。
臣暄也不去戳破鸾夙,只是笑道:“如此也好,我们不必再回烟岚城,能够直接去京州找聂沛涵了。”
“部属见过主子。”但见宋宇跳上马车,对臣暄恭谨行了跪礼。
残垣,断壁,惹得世人无尽嗟叹。
序央宫之火烧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彼苍怜悯,于少雨的春季俄然降下一场滂湃大雨,才勉强将火势燃烧。
……
也不知是否受了序央宫火势的影响,两人刚到达南熙境内,便看到了应元宫中昭告天下的旨意:
方才分开堆栈时还看不见漫天火光,现在却已烧得如此惨烈,可见火势传播之快。如许的滔天大火,除非天降大雨,不然以人力而为必然是扑不灭的。
程初婷何其聪慧,已立时明白了臣暄的企图,遂仓促与两人告别,上了另一辆马车。
而这一场王者相争的颠覆之约,也模糊到了制胜的关头一刻……
臣暄了解她为何会走上这条路,也能猜到她燃烧序央宫的动因。但出于对上一辈恩仇的放心,也出于对鸾夙的垂怜,臣暄决定保持沉默,将火烧序央宫的内幕永久对鸾夙坦白下去。
其三,追封故去的福王聂沛瀛为“福寿王”,从旁支当中寻得子嗣过继其膝下,秉承爵位及香火。
这一次臣暄没有接话,只是扳过鸾夙的脸颊狠狠吻了下去。鸾夙一惊,想起两人身在马车当中,便下认识地想要推拒。怎奈臣暄强势得很,紧紧箍着她的脑后,她也只得无法地让步,与之一道熔化在缠绵的亲吻当中。
程初婷深深摇了点头:“春季本就枯燥,现在看着越烧越旺,怕是一时半刻毁灭不了。”
*****
“夙夙放心,既然程初婷能出来寻我们,朗弟必定无恙。”臣暄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紧:“黎都不止这一座宫殿,没了序央宫,另有夏宫不是?朗星身为帝王,总归不会露宿街头。”
“火势如何?”臣暄立即问道。
“宫殿是死的,人是活的,还是让聂沛涵去费脑筋吧!”程初婷最后撩起车帘时,听到了臣暄如许一句话。她慎重地点了点头,叮嘱车夫调头返回序央宫。
是以臣暄与鸾夙一进南熙境内,已被人盯上了。只是盯梢之人并无歹意,臣暄便也当作毫不知情,每日里带着鸾夙四周玩耍,直至过了“天授元年”正月才端庄赶路,到了皇城京州。
这意味着在武将中声望极高的聂沛涵、聂沛潇,与文臣之首庄钦正式联手治国。这是文与武的连络,也是南熙百姓最情愿看到的成果。
此时现在,她怕是已然焚成一堆灰烬了吧。
聂沛涵即位旬日以后,应元宫中连发三道圣旨:
“那朗星呢?”鸾夙赶紧再问。
臣暄听闻此事,并未对聂沛涵的手腕多做评价,只是调侃了他的年号:“天授?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