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在宫中坐镇,已调集了大臣们商乞援火之法。此事一出,恐怕明日黎都便会乱成一片,趁眼下你们身份尚未透露,快些出城吧!”程初婷边说边将一块令牌递给臣暄,弥补道:“这也是圣上的意义。”
便让鸾夙觉得坠娘是远走高飞了吧!身处江湖之远,两两相忘,也是活着的人所能留下的念想。
谁又说这不是倾国之恋呢?
然这统统都与臣暄没了半分干系。即使他曾经是序央宫的仆人,但现在,也不过是隐姓埋名的一介布衣罢了。
臣暄倒显得万分淡然,对本身一手打下的江山并无半分沉沦:“待到今后两国同一,你若想家,我们再悄悄返来便是。”
为了给聂沛涵时候消化京州诸事,臣暄带着鸾夙决计慢下脚程,一起上逛逛停停,感受着南熙的情面风景。但聂沛涵已猜到了臣、鸾二人必然不会在北宣久留,便叮咛了南熙各地暗中留意他们的行迹。
“来黎都的时候路上花了半年,返程却只要两个月。”鸾夙语中尽是对家国的不舍。
程初婷何其聪慧,已立时明白了臣暄的企图,遂仓促与两人告别,上了另一辆马车。
臣暄趁着夜色打量宋宇,瞧他一身车夫打扮,像是盘算主张要忠心跟随,动容之余不由拒道:“你的主子已死,你早已自在了。”
聂沛涵即位旬日以后,应元宫中连发三道圣旨:
鸾夙这才点了点头:“看来朗星是必定要将一个烂摊子交给慕王了。”
是以臣暄与鸾夙一进南熙境内,已被人盯上了。只是盯梢之人并无歹意,臣暄便也当作毫不知情,每日里带着鸾夙四周玩耍,直至过了“天授元年”正月才端庄赶路,到了皇城京州。
而这一场王者相争的颠覆之约,也模糊到了制胜的关头一刻……
“夙夙放心,既然程初婷能出来寻我们,朗弟必定无恙。”臣暄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紧:“黎都不止这一座宫殿,没了序央宫,另有夏宫不是?朗星身为帝王,总归不会露宿街头。”
“话虽如此,可毕竟是几百年的宫殿,破钞了无数人力财力。更何况此次走水,必然有人难逃厄运……”鸾夙仍旧叹着气,为那些葬身火海的人兀自记念。
想想世事果然好笑,畴前他们视南熙为大水猛兽,现在却要依托聂沛涵的庇护。
“为他高兴罢了,这是他经年的夙愿,现在总算达成了。”鸾夙有些心虚地答复:“嗯,自序央宫走水过后,我便经常感慨天命无常。”
其一,册立左相庄钦之女、原慕王妃庄萧然为皇后,统御六宫,执掌凤印;
这一年腊月月朔,统盛帝聂竞择正式禅位,称太上皇。其第七子、慕王聂沛涵担当南熙皇位,改元“天授”,大赦天下。
“铁石心肠!”鸾夙脱口而出这四个字。
“那也是聂沛涵该死,莫非千古一帝是好当吗?”臣暄笑着调侃。
臣暄不假思考当机立断,立即带着鸾夙出了堆栈。栈外程初婷已将马车筹办伏贴,而驾车之人不是别人,恰是畴前臣暄的贴身侍卫宋宇,这倒是令鸾夙与臣暄非常震惊。
方才分开堆栈时还看不见漫天火光,现在却已烧得如此惨烈,可见火势传播之快。如许的滔天大火,除非天降大雨,不然以人力而为必然是扑不灭的。
“夙夙还是这般悲悯。”臣暄见状笑叹。
程初婷深深摇了点头:“春季本就枯燥,现在看着越烧越旺,怕是一时半刻毁灭不了。”
试想连江山社稷都能铁了心放下,还不是铁石心肠吗?也唯有鸾夙这一个女人,能教他临时化为满腹柔肠了。
分歧于北宣的民气惶惑,南熙此时正沉浸在欢乐当中。一是年关已到,新年将至,万象更新;二是新帝聂沛涵军功赫赫,南熙百姓对其可否同一两国皆是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