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娘被臣暄踹倒在地,抚着肩伤蹙眉起家:“部属是为世子着想,鸾夙脾气刚烈,难以驯化,倘若她不肯委身于您,只怕不会至心归顺。”
坠娘见鸾夙尚算复苏,再将右手探上她的额头,道:“没有昨夜烫手了,想来这几日便会大好。我得去外头号召着,你有事便叮咛丫环吧!”言罢已兀自起家,端了空盅出了鸾夙香闺。
男女独处一室,原就相互吸引,更何况臣暄与鸾夙皆是风华正茂,气盛之时。此时两人里外套衫皆已湿透,鸾夙更如水中出浴。臣暄不自禁抚上她的背脊,只觉对方满身炽热,直将本身掌心炙得烫手。他闻着鸾夙浸出的体香,单手从她后颈缓缓滑下,毫无不测惹出美人一阵嘤咛。
臣暄目睹鸾夙双臂痴缠,便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走至榻前缓缓放低,神采虔诚如对待一件无价之宝。不过斯须,美人已是娇喘不已,浑身颤栗。
“殿下!”坠娘抬首惊呼:“部属知错……”
臣暄好似没瞧见来人,仍旧望着匾额入迷,半晌,方问道:“她身子如何?”
他怎能对她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本身现在身处黎都安危不定,即便志在天下,也怕事出万一。倘若让她失了纯洁,毁了清誉,事败以后,她当如何自处?退一万步讲,即便他逃出世天,一展雄图,可有过这一次肌肤之亲,她复苏以后定然仇恨,彼其间最后的君子之谊也将耗损殆尽,被这一次长久情事毁得荡然无存。
鸾夙靠在榻上低低见礼:“坠姨。”
鸾夙揉了揉额头:“我只记得昨夜与世子喝酒……然后……”
秋风萧瑟,草木摇落,似在难过过往酸楚,又似感慨红颜残落……
“回世子,二十年整。”坠娘恭谨回道。
坠娘自知理亏,低低俯身请道:“部属知错。”
听闻此声,臣暄灵台又添腐败。他在心中默数三下,数到三时回声而起,跳下床榻穿好衣衫,又用被褥遮住鸾夙胴体。他踉跄几步走到门前,映着雷电朝门上用力踹去,边踹边喝道:“容坠!开门!”
仿佛是为了拥戴臣暄心中所想,此时忽听惊雷乍起,闪电突现,窗外已是风声猎猎。斯须,滂湃大雨从天而降,伴跟着电闪雷鸣交叉袭来。
隐寂楼原当场处清幽,自翻修以后赠送鸾夙,楼前更是鲜少人迹。昨夜忽降一场大雨,风中已有凉意缓缓,现在臣暄一袭白衣独立楼前,衣摆飒飒仿佛谪仙。他清俊面上隐有倦意,一双幽眸带着暖色:“容坠,你来黎都多久了?”
“那世子他……”鸾夙低低疑问:“他可醉了?”
臣暄感到怀中多了一个软香之物,恰是鸾夙主动投怀送抱。如此一来他更加情难自已,咬牙狠狠扯开鸾夙腰带,一把将她抱在案上。
鸾夙点头:“我免得,恰好平静两日。”
“仅是微醺,并不大碍。”坠娘将被褥遮上鸾夙双肩,再道:“丫环们都在屋外候着,你既发热,便好好养着吧。”言罢又将汤盅递上:“先把药喝了。可需丫环奉侍?”
……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声响,案上的酒杯烛台已全数落地,臣暄耳中唯余鸾夙的嗟叹嘤咛,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一个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一个是软玉温香的美人,兼之夜色阑珊,药效使然,即使常日谨守礼节,现在也已难以抵当。
臣暄终是将目光缓缓移至坠娘面上,缓缓再道:“女子最好的韶华,你都给了臣家,二十年来经心极力,毕竟功大于过……现在也该是保养天年的时候了。”
鸾夙勉强起家,想要下榻,但是双脚落地之际,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由双膝一软,又坐回榻上。她抚着额头蹙眉回想,正欲唤人,却听房门“吱呀”开启,坠娘已端了汤盅款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