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王聂沛涵?!”臣暄假作惊呼出声:“统盛帝竟派了此人来为圣上贺寿,当真用心叵测!”
此人应当便是南熙七皇子聂沛涵了。原歧伤害地眯起双眼,这才一挥手号令寺人宣唤。伴跟着一声“圣上驾到”,原歧已抢先一步迈入殿内,边走边放声大笑:“诸事繁忙,怠慢了各位使者,还望恕罪!”
原歧不由进步警戒,心道聂沛涵公然来者不善。只怕明里贺寿是假,暗里刺探军情才是真。如此一想,他不由细心打量起不远处的锦衣男人。但见这男人仅是双手负立,背对殿门,然单单只这一个背影,却已闪现出卓尔不凡。
臣暄只得拱手称是。
臣暄游移半晌,正待开口,却见原歧已率先拊掌大笑:“七皇子此说甚妙!一日以内览遍北熙两处风采,其中滋味对比清楚,定能教诸位使者印象深切。”他边笑边转首对臣暄道:“世子可听清楚了?倘无贰言,那便依七皇子所言吧!”
臣暄轻叹一声:“微臣自当竭尽尽力,不能让他得了军中奥妙。”
南熙诸人亦不客气,各自依言落了座。
蟒袍玉带衬着墨黑服色,深得令人欲一探究竟,却又恰好探不到底。
但见那玄色锦衣的年青男人率先回顾,魅惑气质世上无双,已拱手见礼道:“南熙聂沛涵,奉吾皇之命,特来恭贺圣上寿诞。”此言甫毕,他身后几名使者亦一一拱手,报上姓名身份。
臣暄方才喝了些酒,言语当中更是仇恨:“圣上不是不知微臣对夙夙的情意……微臣又怎会舍得让夙夙抛头露面了?万一……万一聂沛涵瞧上她了如何办?莫非要微臣忍痛割爱?”
这一台拂尘小宴便在北熙与南熙的笑里藏刀当中就此结束。待送走了聂沛涵等南熙诸人,臣暄立时变了神采:“聂沛涵假公济私,欺人太过!”
臣暄抚着额头蹙眉长叹:“说来轻易,做来却难。微臣有些头痛,还是先行告别吧。”
“七皇子这是何话?”此时忽听原歧笑道:“南熙诸使远道而来为朕贺寿,这一小谨慎愿又岂能不偿?朕只怕七皇子笑话,说我堂堂北熙,竟让一青楼女子示于高朋面前,不免无礼。”
臣暄只得干笑一声:“蒲柳之姿,岂能入得慕王眼中。”
臣暄并未马上回话,只是轻咳两声,非常为莫非:“慕王言重,世人之论不免夸大实在,平心而论,鸾夙才貌不过中上之姿。”
臣暄暴露非常头疼的意义,单手抚了抚太阳穴:“这的确是个毒手人物,统盛帝派他前来,必是存了向我北熙请愿之意。焉知聂沛涵不是借此机遇,入我北熙勘察军情?”
“圣上有所不知,聂沛涵此人年纪虽轻,却颇善兵法,常常与我父子二人疆场敌对,皆面覆一罗刹面具,非常勇猛。父王亦是仰仗数十年带兵经历才气与之对抗。微臣犹记父王曾言,此人将来在军中成绩定然不成小觑,乃是南熙储位的有力之选。”
聂沛涵嘴角噙笑,再看向与他对坐的臣暄:“世子觉得如何?”
“世子此话不免有谦逊之嫌,仅是那首字字珠玑的七言律诗,已让小王对鸾夙女人的舞姿神驰不已。再者那一番‘茶事九编’之论新奇独特,畴前更是闻所未闻。单凭这两件事,已足可见鸾夙女人蕙质兰心,又岂会如世子所言,仅是蒲柳之姿?”
聂沛涵嘴角噙笑:“世子久违。”
说是如许说,君臣二人却都晓得不能寻个女子随便对付。聂沛涵乃是代表南熙而来,倘若鸾夙表示得姿容平平,聂沛涵定会说北熙美人名不副实、臣暄目光实在不济……诸如此类。往小里看是跌了臣暄身份,往大里看便是丢了北熙颜面。正因如此,鸾夙不但要现身娱客,且还要冷傲动听,如此才不至于落了南熙的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