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慕王殿下很有大志,志不在小……”郇明一语道出聂沛涵的大志壮志。
他看着主位上神采莫辨的真郇明,又道:“其二,先生引我三人入这屋内时,亦未向仆人禀明,然仆人却已正襟坐于主位之上,可见早知来人,早有筹办。想来这以假乱真的体例已用过数遍了。”
此时但见郇明低叹一声:“多谢慕王殿下青睐相看。只可惜郇某乃是北熙人,与殿下道分歧,不相为谋。”
开门的主子并未回禀仆人,便自即将三人放入园内。三人一起跟着主子而行,只觉这园中石盘巷子错综庞大,倘若不是有人领着,只怕便会误入深处。
聂沛涵拱手回笑:“不敢当。”
此时但见这园子的仆人已起家相迎:“鄙人郇明,怠慢了几位高朋,还望恕罪。”
聂沛涵不再多言,只抬首瞧着这曲径通幽处。鸾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大门匾额上写着“闹静园”三个字,也不知是甚么字体,甚为独特。
郇明微一沉吟:“这与鄙人一向推许的‘一日三省吾身’很有不异之处。”
聂沛涵面上暴露一丝莫可名状的浅笑:“敢问先生,‘阅人无数不如内观己身’,此句何解?”
“世人相传,得龙脉者得天下,足可见龙脉之重。更有传闻大熙王朝的传国玉玺便在龙脉当中。本王亦故意一探,还望先生知无不言……”这是聂沛涵的声音。
屋内聂沛涵久久未再出声,应是在考虑甚么。半晌鸾夙才又听闻他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大熙王朝的传国玉玺,在南北分裂之前已不知所踪,现在两国的玉玺皆是厥后所制,不管玉质还是意味意义已不能与传国玉玺同日而语。倘若能寻得那玉玺,想来两国同一指日可待……”
郇明只一挑眉:“公子请讲。”
墨门、龙脉、舆图……屋内郇明与聂沛涵的这一番对话,虽只寥寥数句,却已勾起了鸾夙心中埋藏最深、时候都不敢相忘的那一段影象。鸾夙只觉本身双脚有如灌了铅,再也迈不动一步,只能屏住呼吸,持续窥听下去。
聂沛涵一向是用心暴露身份马脚给郇明,现在他见郇明已勘破本身实在身份,便云淡风轻道:“郇先生目光如炬。”
聂沛涵闻言沉吟斯须,倒是再道:“无妨,本王前来,另有一事想要就教先生。”
本来他真的是聂沛涵!鸾夙在一旁听闻郇明此言,立即喜出望外。既有郇明证明这黑衣公子的身份,想来他千真万确便是聂沛涵其人了。鸾夙顷刻感到有万千滋味在心中翻涌,左手也不自禁抚上腰间那只装有半枚玉佩的香囊。
鸾夙不由轻抬脚步往屋前走去,力求不会惊扰屋内相谈的两人。岂知她刚走到屋前,却听闻屋内的郇明低声道:“龙脉舆图由墨门弟子世代相传。实不相瞒,郇某也是多方探听,才晓得这一代的龙脉舆图是传到了畴前北熙的宰相凌恪手中。但他八年前惨遭武威帝灭门,这舆图便也不知所踪。至于龙脉到底是甚么,是圆是扁,是人是物,恐怕现在天下间唯有墨门后辈晓得。”
这一次郇明已眉头微蹙:“公子切莫拐弯抹角了,有话直说吧!”
鸾夙抚了抚额头,与冯飞一道随聂沛涵进了屋内,抬眼便瞧见主位上坐着一其中年男人,身着藏青衣衫,是文人打扮。可鸾夙感觉此人身上却并无半分文人气质,也无武人气质,倒像是个平常的贩夫走狗。她不由在心中犯了嘀咕,暗道此人莫非徒有浮名?然转念一想,人不成貌相,这位隐士约莫也是深不成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