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沉鸾孽 > 第74章: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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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晓得他现在正值整肃之时,想北熙经历两年战乱,虽说江山已然易主,可后续事件纷繁庞大,臣暄作为镇国王独子,毫无疑问要担起重责。只是鸾夙未曾想到,这一等,她竟等了他三个月。

鸾夙垂了眸:“天然是温婉可儿的大师闺秀,今后堪为母范天下。”

“如果我说,我欲以龙脉舆图换得己身自在,殿下可会放我拜别?”鸾夙的这一问,她自发得半是至心,半是摸索。

“夙夙不取信了,”她听闻他淡淡斥道,“此离三年之约,另有一年之遥。”

他似是无法,又似让步:“你不想进宫,我不勉强。只是你我三年之约未至,我想你留下。不然即便你走了,我也不会甘心。”

试想臣暄父子明显早已晓得此事,可为何臣暄从不问她?天下逐鹿之人皆对龙脉趋之若鹜,她不信他不想要。既然他已走到这一步,成了北宣新主,又怎会不对龙脉动心?

“龙脉于我,得之,锦上添花;不得,无足轻重。”

鸾夙俄然发觉,本身向来自夸伶牙俐齿,可在面对臣暄与聂沛涵时,却从未占过上风。即便偶尔胜了,也是他们让着她。比如现在,她实在无言以对了。

若说半分也不动容,绝对是自欺欺人。鸾夙语中带着几分不舍的哽咽:“殿下是尽情之人,不肯愿意,我却怕殿下有朝一日追悔莫及。”

“莫非我现在言行恰当了?”臣暄挑眉笑问。

但是若就此留下,那龙脉奥妙必将成为他们相互之间的一个承担。正如同她与聂沛涵。这个疙瘩倘若解不开,莫要说与臣暄联袂平生,只怕便是做个厚交老友,她也会耿耿于怀。

旁人如果与故交久别相逢,约莫都会唏嘘一番,回顾旧事兼且问候。而臣暄从不为之。不管是她挂牌之日晓得他的实在身份,还是客岁八月在幽州夜宴上再见,亦或是本日他的不期而至……相互相逢的那一刻,臣暄向来都是淡淡笑望着她,不问畴昔,亦不煽情。

臣暄苦笑回叹:“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我与聂沛涵分歧。姻缘之事,实难愿意。”

她听到臣暄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音带着她从未了然的得志:“早知如此,我不如不来。”

臣暄见她已有彷徨之意,再劝道:“现在黎都以外余孽未清,并不平安,你孤身在外,我不放心。即便要走,也再等一等吧。”

臣暄沉默了半晌:“你的身份从不是题目。我会为凌相昭雪,请父皇追授他为太子太傅……何况他与丁将智囊出同门,这称呼当是受之无愧。”他当真地看向她:“夙夙届时便是凌相令媛、太傅之女,莫非还不可吗?”

那龙脉于我而言便如无物。只要不落入故意人之手,即便就此永久埋葬,也何尝不成。”

不由教她想起了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鸾夙猜臣暄是用心为之。

不得不说,以退为进之事,臣暄深谙此道。

他一向都做得不错,将她的心机摸得十足透透。许是因为相互拜别之际过分深切,才教鸾夙感觉与他的每一次相逢,皆如潺潺流水划过心扉,彼时他给她的感受,她老是难以健忘。

他故伎重施,她却频频中计。

不过出乎鸾夙料想以外,臣暄竟会在回城的第二日便来看她。当时她正裹着披风坐在廊下发楞,甫一瞧见门口立着个红色身影,还道是本身花了眼。

臣暄甚少有如许锋利相问的时候,鸾夙只觉事前打好的腹稿再也说不出口,唯有从腰间取出那枚白如凝脂、毫无瑕疵的玉佩,无言送回。

臣暄见状再低低哄道:“虽说原歧已死,然周会波却逃了出去。说来他才是害死凌相的幕后黑手,夙夙莫非要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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