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沉鸾孽 > 第97章: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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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沛涵身形高大,现在站在榻边,便遮去了外间大半的亮光,照在鸾夙面上是微暗的影子。面前明显是一片暗影,却俄然明灭了一丝犹疑,来自于女子清澈的双眸。那犹疑刺中了聂沛涵,令他的心一点一滴沉了下去,沉至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也不知这般过了多久,岑江才听闻聂沛涵的号令:“去将安胎药端来。”

岑江昂首等了好久,抬目只见主子面无神采,抿着薄唇,唯有那一双墨黑的眸子活动着微光,似是挣扎,又似犹疑。

聂沛涵听闻此言,目中是一闪而过的悲寸,被聂沛潇敏感地捕获到。

墨黑的身影笔挺地站在门前,双手负立面向园子,明显是芳菲满园的春暖花开,却因为这个落寞寥寂的身影而显得几分冷落与冷意。聂沛涵直直盯着那刺目标阳光,双眼迸收回的炽烫好似也带着苦涩滋味,无不提示着他的伤,他的痛,他的失利与绝望。

“莫非七哥还想让她生下来不成?”聂沛潇亦蹙了眉,却并不见喜色:“此事本不该做弟弟的置喙。但七哥可要想好了,她现在怀了孩子,便不是北宣可有可无的一个女人。此事若不尽快处理,有朝一日传入臣暄耳中,必然是祸事一桩。”

岑江的声音略显降落:“大夫开的安胎药,另有女人一向喝的伤药……九殿下也命人熬了药,不知是甚么。”

聂沛涵端着药碗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无言地逼着她,想要看看这女人究竟是否会信他一次。

聂沛涵觉得本身端着药盅的手会颤抖,可他没有,只是稳稳地将药汁倒入空碗当中,端起药碗回身进屋。

刚说完这一句,聂沛潇便听到耳畔有短促的呼吸声传来。聂沛涵史无前例地对他喝斥:“谁许你自作主张?”那声音既降落又惊怒,降落是唯恐打搅屋内的才子歇息,惊怒则是无认识的反应。

聂沛涵只站着不动,也不作声。斯须,才又走近榻前,将药碗缓缓送至她的面前。

约莫是药香飘入惊了深思,榻上的女子并未抬眸,只对着虚空淡淡道:“端下去,我不会再喝了。”

“啪”的一声脆响传来,他脱手将她手中的药碗扫落在地,瓷片的碎裂声次第响起,是他们过往情分的浅吟低唱。聂沛涵俄然张狂而笑,再不去看那张惊骇惊奇的娇颜,只是边肆无顾忌地笑着,边一步步后退,直至退到那扇残破的屏风处,才垂垂止住了笑意。

南熙慕王聂沛涵,时而密意和顺、时而冷冽得志的模样,大抵也只会为了阿谁叫“鸾夙”的女子而透露。

聂沛潇见状,挥退了那名侍婢,转首蹙眉问道:“要将她送回北宣吗?”

她在折磨他,他便要双倍偿还。她对他无情,他也要恨她入骨。

聂沛涵不知本身说出这话时势实是多么绝望与挣扎。她连别人的孩子都有了,他还能强求甚么?只是这点寒微的设法,她能喝下这碗他亲手端来的药,让他晓得她还是情愿信赖他,以骨肉相托。

手中有药香再次飘来,这一碗药却如千斤般沉重,固结着聂沛涵统统的悲寂。他一步一步行至内间的屏风前,方才还冰丝白底的缎面,已被他踩得残破。聂沛涵挑选视而不见,绕过屏风向床榻看去,只见鸾夙靠在榻上,失神不知望向那边,秀眉微蹙,唇边倒是微微勾翘,看不出是欢愉还是伤感。

亦是刺目与灼烫。

鸾夙不由抬开端来,见是聂沛涵,明显有些吃惊,咬着下唇红了神采,好似为这突如其来的孕事而羞赧。她沉吟半晌,先开了口:“是我失德,我想回北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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