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沉鸾孽 > 第97章: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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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过后,屋里是死一样的沉寂。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碗汤药已被他洒了小半,聂沛涵才觉到手中一轻,有凉薄的指尖扫过他的掌心,从他手中接过了药碗。

聂沛涵却恍若未闻,微眯着双眼不知看向那边,一声感喟再也难以割舍。

聂沛潇到来之时,看到的便是如许的聂沛涵。他曾见过他七哥气愤、狠戾、阴鸷、冷酷,乃至是喜怒无常、残暴无情,却唯独没有见过他如此伤情。

榻上的女子咬着下唇别过脸去,用一双祈求的眸子看着他。她没有说话,聂沛涵却晓得她想说些甚么。他看着她那惹人沉迷的双眸,那微微明灭的泪光好似在对他说:放我的孩子一条活路。

手中有药香再次飘来,这一碗药却如千斤般沉重,固结着聂沛涵统统的悲寂。他一步一步行至内间的屏风前,方才还冰丝白底的缎面,已被他踩得残破。聂沛涵挑选视而不见,绕过屏风向床榻看去,只见鸾夙靠在榻上,失神不知望向那边,秀眉微蹙,唇边倒是微微勾翘,看不出是欢愉还是伤感。

“啪”的一声脆响传来,他脱手将她手中的药碗扫落在地,瓷片的碎裂声次第响起,是他们过往情分的浅吟低唱。聂沛涵俄然张狂而笑,再不去看那张惊骇惊奇的娇颜,只是边肆无顾忌地笑着,边一步步后退,直至退到那扇残破的屏风处,才垂垂止住了笑意。

聂沛涵曾想过千百次,以鸾夙这般讨厌喝药的性子,如果有个甚么感冒咳嗽,他必会严峻万分,乃嫡亲身喂她。但是他却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端了一碗安胎药,且这孩子是别人的。

聂沛潇不由叹了口气,走近几步想要开口安慰,却恰都雅到一个侍婢端着药碗从鸾夙的屋内出来,而后他听到聂沛涵淡淡相问:“还是不肯喝药吗?”

聂沛涵身形高大,现在站在榻边,便遮去了外间大半的亮光,照在鸾夙面上是微暗的影子。面前明显是一片暗影,却俄然明灭了一丝犹疑,来自于女子清澈的双眸。那犹疑刺中了聂沛涵,令他的心一点一滴沉了下去,沉至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莫非七哥还想让她生下来不成?”聂沛潇亦蹙了眉,却并不见喜色:“此事本不该做弟弟的置喙。但七哥可要想好了,她现在怀了孩子,便不是北宣可有可无的一个女人。此事若不尽快处理,有朝一日传入臣暄耳中,必然是祸事一桩。”

“鸾夙,我们完了!”狂笑过后,聂沛涵心中是一片荒凉,回身而出。

“莫非你为了保胎,甘愿废了右肩和右臂?”他没想到本身会俄然问出来。实在他晓得答案,却又怕阿谁答案。他但愿她挑选保全本身,但也晓得,贰心中的阿谁鸾夙,必定会挑选保全胎儿。

就如许相互折磨着吧!将她监禁在本身身边,由她是爱是恨,都是他抨击她的痛快淋漓。

聂沛潇见状,挥退了那名侍婢,转首蹙眉问道:“要将她送回北宣吗?”

远远有一股药香顺着檐廊飘入聂沛涵口鼻当中,不由教他回想起畴前鸾夙为救他伤了双手之时,他曾逼迫她喝药的场景。如果那日在秋风渡鸾夙见死不救,或许他不会陷得那么深,起码不会那么快。

“七哥,”聂沛潇走至屋前,又看了一眼屋内的光影,淡淡解释着,“我昨日尚将来得及对你说……”

而他现在想要做的,只要对相互称心的折磨。

聂沛涵端着药碗的手终究有些轻微地颤抖,药汁几近要洒落在榻上。他没有再说话,只刚强地伸动手,逼她给他一个对劲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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